请看小说网qingkanxs.com

“它在说‘有人在找你’。”苏青读懂了阴狐的意图,“找你的人,带着阴阳镜的碎片。”

阴狐突然转身,朝着乱葬泽外跑去,跑几步就回头看一眼,显然是在引路。

林秋石与苏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能驱使阴狐的,绝不是普通的阴邪之物;而带着阴阳镜碎片来找他,目的恐怕不简单。

“我去看看。”林秋石拿起铜镜,“你留在这里,万一有危险……”

“一起去。”苏青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的白雾渗入他的皮肤,“现在的我,能帮上忙。”

林秋石没有再拒绝。他知道,苏青的魂魄经过这些年的滋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依附疤痕的虚影。她的白雾能净化阴气,甚至能短暂凝结成实体,与阴邪之物抗衡。

跟着阴狐穿过新苗地时,林秋石发现那些嫩芽在月光下微微颤抖,叶片上的绒毛竖起,像是在害怕什么。穿过瘴气消散后的沼泽地,脚下的黑泥突然变得粘稠,踩下去会留下深不见底的脚印——这是阴医院缝隙扩大的征兆。

“快到了。”苏青的声音压低,“就在前面的老槐树下。”

老槐树是陈家村的地标,树干上缠着圈生锈的铁链,那是当年镇住泥鬼的“锁灵链”。此刻,树下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拄着根雕花拐杖,拐杖的顶端嵌着块月牙形的碎片——正是阴阳镜的残片!

老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左眼是浑浊的白色,右眼却亮得惊人,像盛着团缩微的月亮。

“终于等到你了。”老人的声音像风刮过枯木,拐杖顿地时,镜碎片发出嗡鸣,“林秋石,或者……我该叫你‘新镇符’?”

林秋石握紧铜镜:“你是谁?为什么有阴阳镜的碎片?”

“我是‘渡魂人’。”老人抬起拐杖,镜碎片的光芒扫过林秋石的脸,“负责看管阴阳两界的‘界限’。这碎片,是五十年前从阴医院的裂缝里捡的——那时,有个穿绿衣服的姑娘,正抱着半块铜镜,往乱葬泽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苏青的白雾指尖剧烈颤抖:“是……是我!那天院长追得紧,我把镜子摔碎了,一半藏在古董店,一半……”

“一半被泥鬼吞了。”老人叹了口气,拐杖指向老槐树的树根,“我费了五十年,才从泥鬼的肚子里取出这碎片。它记得你的气息,也记得阴医院的罪恶。”

林秋石的心脏猛地一跳:“你找我,是为了……补全阴阳镜?”

“不。”老人的右眼闪过精光,“是为了毁掉它。完整的阴阳镜会打开‘永恒界限’,让阴医院的邪祟永远盘踞在阳间。但它的碎片,能用来做件更重要的事——”

他突然掀开灰布衫的下摆,露出腰间的皮囊。皮囊里滚出十二颗晶莹的珠子,每颗珠子里都裹着缕绿色的光,像被凝固的萤火。

“这是‘渡魂珠’,用枉死者的善念炼化的。”老人将珠子摆成圆形,“加上你的铜镜和我的碎片,能在乱葬泽布下‘往生阵’——彻底斩断阴医院与阳间的联系,让所有被困的魂魄,都能踏上去往轮回的路。”

苏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真的……可以吗?”

“可以。”老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需要‘钥匙’——你的魂魄。只有带着阴医院印记的魂魄,才能启动阵法的核心。”

林秋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不行!启动阵法会伤到她!”

“不是伤害。”老人的声音很轻,“是‘引渡’。她的魂魄会化作阵眼的光,引导其他魂魄穿过界限,之后……就能带着完整的记忆,去投胎了。”

苏青的白雾指尖轻轻覆在林秋石的手背上:“秋石,这是我一直在等的机会。”

“可你会……”林秋石的喉咙发紧,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我会回来的。”苏青的声音带着坚定,“老人说我能带着记忆投胎,到时候,我一定能找到你。”

老人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纹路与守棺人留下的那半块一模一样:“这是‘寻魂佩’,能让你们在轮回里认出彼此。当年守棺人就是靠它,找到了转世的你——只是那时你年纪太小,记不起前世的事。”

林秋石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能在关键时刻想起真相——不是偶然,是守棺人用魂魄换来的指引。

“阵法要在子时启动,现在还有两个时辰。”老人将镜碎片放在地上,“你们……还有时间说说话。”

他转身走进草丛,阴狐叼着皮囊跟在他身后,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月光下,只剩下林秋石和苏青,还有满地等待着往生的渡魂珠。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林秋石握紧她的手,白雾从指缝间溢出,像握不住的沙,“从铜镜开始发烫时,你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苏青没有否认,只是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不想让你担心。秋石,你看那些玉兰花,它们谢了又开,从来不怕凋零。”

“可我怕。”林秋石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怕找不到你,怕你忘了我,怕……”

“不会的。”苏青抬起头,白雾般的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的疤痕上,“这里有我的印记,魂魄里有你的气息,就算喝了孟婆汤,我也能凭着这道疤找到你。”

他们坐在老槐树下,说了很多话。说精神病院的玉兰花开了几季,说陈家村的新苗要多久才能长大,说陈念发间的玉兰花是不是很香。说到最后,苏青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子时快到了。

“该走了。”林秋石扶她站起来,将寻魂佩塞进她的白雾手里,“记得要穿绿衣服,我会在开满玉兰花的地方等你。”

苏青的身影飘到阵法中央,渡魂珠在她周围亮起,像环绕着月亮的星群。她最后看了林秋石一眼,白雾般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等我。”

林秋石举起铜镜,镜面的绿光与老人的碎片呼应,在夜空中拼出完整的阴阳镜轮廓。苏青的身影化作道绿色的光柱,直冲天际,光柱周围的渡魂珠纷纷炸开,化作无数条银色的路,延伸向乱葬泽的每个角落。

他看到守棺人的魂魄顺着银路走去,背影比生前挺拔了许多;看到精神病院的年轻人们笑着挥手,脸上的恐惧被释然取代;看到画皮匠的肉泥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朝着月亮的方向深深鞠躬;甚至看到院长和理事长的魂魄被银路束缚着,拖向界限的另一端——他们该去的地方,不是轮回,是赎罪。

当最后一缕魂魄消失在银路尽头,绿色的光柱渐渐散去,阴阳镜的碎片化作漫天光点,落在乱葬泽的泥土里。陈家村的新苗突然疯长,瞬间开出成片的玉兰花,花瓣上的露珠里,映着苏青的笑脸。

林秋石站在花海中,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寻魂佩。他知道,苏青已经踏上了轮回的路,带着他们所有的记忆,去赴一场跨越生死的约定。

三个月后,林秋石收到了李雪的信。信里说,账本上的名字都已落网,精神病院被改造成了纪念馆,地下室的骸骨被妥善安葬,墓碑上统一刻着“无名英雄”。随信寄来的,还有张陈念的照片——小姑娘穿着绿裙子,站在纪念馆的玉兰树下,笑得像朵太阳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回信告诉李雪,乱葬泽的玉兰花谢了又开,陈家村的新苗已经能遮住废墟的断墙。他没有说苏青的事,有些告别,需要独自珍藏。

又过了半年,林秋石拆掉了湖边的木屋。离开前,他在黑色岩石旁埋下了那半块寻魂佩,上面压着片玉兰花的叶子——等到来年花开,或许会有人发现这藏在泥土里的约定。

他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永安镇租了间带院子的小屋,院子里种满了玉兰花。春天花开时,他会搬把躺椅坐在花下,手里摩挲着胸口的疤痕,想象着某个穿绿衣服的姑娘,正穿过人海,朝着他走来。

这天午后,院门外传来清脆的童声:“请问,这里招花匠吗?”

林秋石睁开眼,看到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盆玉兰花苗,苗上挂着张纸条,写着“我叫苏念,来找一个胸口有疤的人”。

小姑娘抬起头,右眼亮得像盛着月光,左眼的眼角,有颗小小的痣,形状像极了缩小的玉兰花。

林秋石的心脏猛地一跳,胸口的疤痕突然发烫,像有团温暖的火焰在燃烧。他站起身,朝着小姑娘伸出手,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在等你,很久了。”

苏念的眼睛亮起来,抱着花盆跑进院子,羊角辫上的玉兰花落了一地。阳光穿过花瓣,在他们身上织成张金色的网,网眼里,无数个未完的故事正在发芽——关于等待,关于重逢,关于那些藏在玉兰花里的,永不褪色的约定。

而乱葬泽的湖底,那半块深埋的寻魂佩,正与泥土里的另一半,轻轻共振。

苏念抱着玉兰花苗扑进林秋石怀里时,羊角辫上的花瓣簌簌落在他手背上,带着清冽的草木香。小姑娘的眼睛亮得惊人,右眼映着院中的玉兰树,左眼的痣在阳光下泛着浅金,像被揉碎的星子。

“林哥哥,我找到你了。”她的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力道大得不像个六岁孩子,“苏青姐姐说,你胸口有朵会发烫的玉兰花。”

林秋石的指尖抚过她眼角的痣,触感温热,和记忆里苏青指尖的白雾截然不同,却同样烫得人心头发颤。“嗯,她没骗你。”他弯腰抱起苏念,玉兰花苗的土蹭在衣襟上,留下块湿润的痕迹——像极了当年苏青翻墙时,沾在他身上的泥印。

院子里的玉兰树正值盛花期,风吹过,花瓣落了苏念满身。她咯咯地笑,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掌心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纹路,与林秋石胸口的疤痕完美契合。

“你看!”苏念举起小手,纹路在阳光下轻轻闪烁,“苏青姐姐说,这是我们的‘牵魂线’,就算走散了,也能凭着它找到彼此。”

林秋石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转世。苏青带着完整的记忆投胎,甚至将魂魄里的印记分了一半给苏念,这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他不敢想,却能感受到那份跨越生死的执拗。

“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他将苏念放在躺椅上,拿起水壶给玉兰花苗浇水,“院子里的花,都归你管。”

“好!”苏念立刻跳下躺椅,小手笨拙地扶着花盆,“我会把它们养得比乱葬泽的还好看!”

林秋石的动作顿了顿。“你还记得乱葬泽?”

“嗯,苏青姐姐在梦里告诉我很多事。”苏念的小眉头皱起来,“她说那里有很坏的人,有会哭的泥,还有……会保护她的你。”她突然凑近,小声问,“林哥哥,苏青姐姐说你以前很胆小,连毛毛虫都怕,是真的吗?”

林秋石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子:“那你觉得,现在的我怕吗?”

“不怕!”苏念用力摇头,指着院门外的梧桐树上的麻雀,“你敢把它们赶走,就比院长还厉害!”

提到院长,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记忆里那些明暗交错的日子。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林秋石在镇上开了家花店,专卖玉兰花,生意不算红火,却足够维持生计。苏念在镇小学读书,每天放学都会抱着作业本跑到花店,趴在柜台上写作业,时不时抬头提醒他“第三盆花该浇水了”“门口的牌子歪了”。

她的性子像极了苏青,温柔却有韧性。有次班上的男生嘲笑她没有爸爸妈妈,她没哭,只是指着对方胸口的红领巾说:“老师说红领巾是用烈士的血染的,你戴着它说脏话,他们会难过的。”男生被说得面红耳赤,第二天就揣着颗糖来道歉。

林秋石知道,这是苏青留在她灵魂里的力量——经历过最深的黑暗,却依旧相信光明。

入秋的某个傍晚,李雪突然出现在花店门口。她穿着便装,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木箱,眼角的细纹比上次见面深了些,却添了几分沉稳。

“好久不见。”李雪将木箱放在柜台上,“这是最后一批证物,上面说让你看看,有没有该留下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木箱里装着些阴医院的旧物:生锈的锁魂扣、断裂的桃木钉、烧焦的契约残页……最底下,压着个熟悉的银饰——正是当年苏青戴在胸口的玉兰花银饰,在福利院整理遗物时被发现的。

林秋石拿起银饰,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感觉到股熟悉的暖流——是苏青的气息,和苏念掌心的纹路同源。

“这个我留下。”他将银饰递给正在写作业的苏念,“戴好吧,能保护你。”

苏念小心翼翼地把银饰戴在脖子上,银链贴着皮肤,泛起温润的光泽。她突然“呀”了一声,指着银饰内侧:“这里有字!”

林秋石凑过去看,银饰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是苏青的笔迹:“等你三十岁,我就来娶你。”——这是他们当年在精神病院的玩笑话,那时他说“等出去了,我娶你”,苏青笑着回了这句,没想到她竟刻在了银饰上。

李雪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欣慰:“都结束了。上周最后一个与阴医院有关的人落网,是个收藏‘镇邪符’的富商,他说总梦到穿绿衣服的护士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剪刀。”

“是苏青在提醒他。”林秋石的声音很轻,“她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

李雪临走时,突然回头:“对了,最近永安镇周边总有人看到‘白影’,说是在乱葬泽附近徘徊,不像恶意,倒像是在……寻找什么。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

林秋石的心微微一动:“我知道了。”

送走李雪,苏念突然放下笔:“林哥哥,是‘他们’回来了吗?”她指的是阴医院的邪祟。

“不是。”林秋石揉了揉她的头发,“可能是迷路的魂魄,需要人带他们回家。”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白影。李雪的直觉向来敏锐,能让她特意跑来提醒的,绝不会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那白影的气息很熟悉,既不是阴邪,也不是善念,而是……某种未完成的执念。

三天后的深夜,林秋石带着苏念悄悄去了乱葬泽。月光下的湖面平静如镜,黑色岩石上的“苏青”二字被湖水冲刷得愈发清晰,陈家村的玉兰花已经谢了,枝头结着饱满的花苞,像沉睡的星星。

“在那边。”苏念突然指向老槐树的方向,她脖子上的银饰正在发烫,“银饰说,是‘老朋友’。”

老槐树下,果然站着个白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树枝,正对着湖面喃喃自语。听到脚步声,白影缓缓转过身——是守棺人残存的魂魄!

“你来了。”守棺人的声音比生前虚弱,却带着释然,“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十年。”

林秋石愣住了:“你没去轮回?”

“我欠苏青一条命。”守棺人看向苏念脖子上的银饰,“当年是我把她的行踪告诉了院长,我以为能保护她,结果……”他的声音哽咽,“我魂魄不散,就是想等她转世,亲口说声对不起。”

苏念眨了眨眼,小手握住守棺人的白影:“苏青姐姐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被院长骗了。她说你把玉佩留给林哥哥时,就已经赎了罪。”

守棺人的白影剧烈晃动,像是在哭泣。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林秋石,是半块磨损的玉佩,与守棺人当年扔进光门的那半块一模一样:“这是我从阴医院带出来的,上面有‘永恒界限’的最后一道封印,我留着没用,给你吧,或许……以后用得上。”

林秋石接过玉佩,触感冰凉,上面的纹路确实与其他封印不同,带着种“终结”的气息。

“我该走了。”守棺人的白影渐渐变得透明,“看到她安好,我终于能放心了。”他最后看了苏念一眼,“小姑娘,好好活着,替她看看这世道。”

白影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月光中。苏念抬头看着荧光消失的方向,突然说:“林哥哥,他没说‘再见’,只说‘我走了’。”

“因为他知道,我们总会在轮回里再见面的。”林秋石握紧半块玉佩,“就像我和你一样。”

回花店的路上,苏念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镇口的老槐树:“那里有个老婆婆在看我们。”

林秋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老槐树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刚摘的玉兰花。她的眉眼很眼熟,像极了当年永安镇卖早点的老婆婆——那个失去儿子的母亲。

“是她。”林秋石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儿子在往生阵里找到了归宿,她也该放下了。”

老婆婆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巷子深处,竹篮里的玉兰花在夜色中轻轻摇曳,留下一路清香。

苏念突然握紧他的手,掌心的纹路发烫:“林哥哥,我好像……能感觉到很多人的‘念’。”

“是苏青的力量在帮你。”林秋石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角的痣上,像朵含苞的玉兰花,“以后,我们可以帮更多人找到归宿。”

苏念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嗯!就像守棺人爷爷说的,替她看看这世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回到花店时,已是深夜。林秋石将半块玉佩放进木盒,和银饰、铜镜(虽然苏青已转世,但铜镜依旧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放在一起。木盒里的物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串被时光串联的记忆,提醒着他走过的路,遇到的人,坚守的约定。

他知道,李雪说的“白影”或许不止守棺人,那些在阴医院中未能释怀的魂魄,可能还在世间徘徊。但他不再担心,因为他有了新的“武器”——苏念掌心的纹路,银饰里的承诺,还有那颗经历过黑暗却依旧温暖的心。

窗外的玉兰树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低语。林秋石看着熟睡的苏念,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嘴里喃喃念着“玉兰花”,嘴角却挂着笑。

他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或许未来还会有与阴邪相关的异动,或许还会有未被发现的秘密,或许……某一天,当苏念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会有人拿着另一半寻魂佩,站在花店门口,说一句“我来找你”。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月光正好,花香正好,身边的人正好。那些沉重的过往,都已化作滋养未来的土壤,让希望的种子能在阳光下,开出更美的花。

林秋石轻轻合上木盒,转身走向床边,为苏念掖好被角。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脖子上的银饰在月光下闪烁,像颗永不熄灭的星。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了一个温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