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9章 一傩千禁(14)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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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石站在儿童福利院的花园里,看着小女孩踮脚够玉兰花的样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精神病院。那时苏青也是这样,穿着洗得发白的绿衣服,在玉兰树下对他笑,说“等花开满枝头,我们就逃出去”。
“陈念,小心点。”他伸手摘下一朵半开的花苞,递到小女孩手里。陈念是她的名字,福利院里的阿姨取的,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孩子总爱穿绿衣服,说这样“姐姐就能找到我”——她指的是苏青,那个活在她记忆里的、模糊的影子。
陈念把玉兰花别在发间,仰起脸看他:“林哥哥,苏青姐姐真的在镜子里吗?”
林秋石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镜,镜面贴着温热的皮肤,能感觉到苏青的气息在里面轻轻起伏。自上次毁掉聚魂阵后,她能在镜中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能借着月光走出镜面,在他身边待上一刻钟。
“嗯,她在。”林秋石的声音很轻,“她说等你再长高一点,就带你去乱葬泽看真正的玉兰花——那里的湖面上,开着全世界最美的花。”
陈念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星:“真的吗?那我要快点长高!”
这时,林秋石的手机响了,是李雪打来的。他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她急促的声音:“林秋石,出事了!我们抓到的五个理事,在看守所里……变成了泥块!”
林秋石的心脏猛地一缩:“泥块?”
“对,像乱葬泽的黑泥凝固成的,里面还裹着头发和指甲。”李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法医说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现象,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同化’了。”
乱葬泽的黑泥。林秋石的指尖瞬间冰凉,体内的平衡魂剧烈搏动,提醒着他某种熟悉的危险正在靠近。那些理事虽然被抓,但他们的魂魄与阴医院的根基相连,能被“同化”成泥块的,只有一种可能——尸王的怨气还没散尽,甚至……在暗中积蓄力量!
“我马上过去。”林秋石挂断电话,回头对陈念笑了笑,“哥哥有点事要处理,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陈念虽然不舍,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把头上的玉兰花摘下来塞进他手里:“这个给哥哥,苏青姐姐说,玉兰花能保护你。”
林秋石握紧那朵带着体温的玉兰花,转身快步离开福利院。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尸王的怨气明明已经被平衡魂压制,怎么会突然失控?难道……有人在暗中引导它?
看守所的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李雪在门口等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你来了。跟我来,现场还没动过。”
拘留室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和乱葬泽的黑泥一模一样。五个半人高的泥块立在墙角,表面凹凸不平,隐约能看出人形的轮廓。泥块的缝隙里,嵌着些白色的碎骨和黑色的布条——是理事们穿的黑制服。
“昨晚十点左右发现的。”李雪递给林秋石一副手套,“值班的狱警说,听到拘留室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水开了一样。等他冲进去,人就变成这样了。”
林秋石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泥块。冰凉的触感传来,里面裹着的怨气像活物一样蠕动,与他体内的平衡魂产生强烈的排斥——这不是普通的尸王怨气,里面混着股更阴冷的力量,带着“刻意引导”的痕迹。
“他们死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林秋石的声音凝重。
李雪翻开笔记本:“除了狱警,只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们——市精神病院的新任院长,姓张,说是来做‘精神评估’的。”
“张院长?”林秋石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八点,呆了不到半小时。”李雪的脸色也变了,“你怀疑他有问题?”
林秋石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铜镜。镜面在拘留室的灯光下泛着绿光,照在泥块上时,那些嵌在缝隙里的碎骨突然发出“咔哒”的轻响,拼出一个模糊的符号——是聚魂阵的补充阵眼,比之前在废弃工厂见到的更复杂,更隐蔽。
“他不是来做评估的。”林秋石的声音冰冷,“他是来‘送葬’的。用理事的魂魄和尸王的怨气,激活藏在看守所地下的阵眼。”
李雪倒吸一口凉气:“看守所地下?这里以前是……清朝的死牢!”
难怪会有这么重的阴气。林秋石站起身,铜镜的绿光突然指向拘留室的地面:“阵眼就在这下面,离地面不会超过三米。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张院长,就是最后一个漏网的理事——负责‘清理尾巴’的老七。”
他想起账本上的记录,老七擅长“易容术”,能模仿任何人的容貌和声音,当年就是他伪装成护工,把苏青骗进了地下室。
“我立刻让人挖!”李雪拿出对讲机,声音带着决断。
“等等。”林秋石拦住她,“不能硬挖。这阵眼是用死牢的冤魂祭过的,强行破坏会引发怨气暴走,整个看守所都会变成第二个乱葬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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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向铜镜,镜中的苏青虚影正在焦急地踱步:“秋石,老七在阵眼里藏了‘引魂灯’,灯芯是用你的头发做的,只要挖开地面,灯就会点燃,到时候你的平衡魂会被强行抽出,成为新的‘阵眼祭品’。”
林秋石的后背渗出冷汗。他就说老七怎么敢这么大胆,原来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李雪的声音带着焦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这里变成……地狱吧?”
林秋石的目光落在泥块上,突然有了主意:“他能用理事的魂魄激活阵眼,我们就能用这些泥块……毁掉它。”
他蹲下身,体内的平衡魂缓缓运转,黑色的怨气顺着指尖渗入泥块。那些嵌在缝隙里的碎骨开始震动,泥块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是理事们残存的魂魄,他们被困在黑泥里,既不能超生,也不能消散。
“想活命吗?”林秋石的声音带着尸王怨气的威压,“帮我毁掉阵眼,我就让你们魂归地府。”
泥块里传来杂乱的呜咽,显然在犹豫。他们恨林秋石,但更怕永远被困在黑泥里。
“没时间了。”林秋石加重了语气,黑色的怨气在泥块上凝聚成锁链,“要么现在就魂飞魄散,要么……赌一把。”
最左边的泥块突然晃动起来,表面浮现出老三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我们帮你……但你要保证……说到做到。”
“我保证。”林秋石的声音坚定。
五块泥块同时裂开,无数根黑色的丝线从缝隙里钻出来,顺着地面的纹路向深处延伸——那是理事们的魂魄与阵眼连接的纽带,此刻却成了毁掉阵眼的武器。
拘留室的地面开始发烫,隐约能听到地下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铜镜的绿光突然变亮,苏青的声音带着惊喜:“引魂灯被他们的魂魄缠住了!暂时没法点燃!”
“就是现在!”林秋石体内的平衡魂全力爆发,绿色的守护之力顺着黑色丝线涌下去,与理事们的魂魄合力,朝着阵眼的核心冲去!
地下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看守所都在摇晃。拘留室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冒出绿色的火焰,那是引魂灯被毁掉的征兆。
五块泥块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化为齑粉,无数透明的魂魄从粉中升起,朝着天空飞去——他们终于获得了解脱。
林秋石看着魂魄消失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气。体内的平衡魂渐渐平稳,胸口的玉兰花疤痕微微发烫,像是在赞许他的决定。
“结束了?”李雪扶着墙壁站起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暂时结束了。”林秋石收起铜镜,“但老七肯定还在附近,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刚落,看守所的广播突然响起,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秋石,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是张院长的声音!
“你以为毁掉一个阵眼就有用吗?”广播里的声音带着轻笑,“阴医院的根基,是人们对‘病’的恐惧——只要还有人怕生病,怕发疯,怕被当成异类,阴医院就永远有土壤。”
林秋石冲出拘留室,朝着广播室的方向跑去。李雪带着警察紧随其后,警棍握得紧紧的。
广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正在播放录音的对讲机。窗台上放着一朵玉兰花,花瓣上沾着黑泥——是乱葬泽的黑泥!
林秋石拿起玉兰花,指尖触到黑泥的瞬间,突然看到一幅画面:乱葬泽的湖面上,玉兰花正在成片枯萎,湖水变成了暗红色,湖底的黑色岩石上,苏青的名字正在一点点消失!
“苏青!”林秋石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体内的平衡魂疯狂躁动。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想救她吗?来乱葬泽。我在湖底等你。记住,一个人来——否则,你就只能永远看着她的名字消失在岩石上。”
录音结束,对讲机发出一阵杂音,然后彻底沉默。
林秋石握紧手中的玉兰花,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是陷阱,老七在湖底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自投罗网。但他没有选择——苏青的魂魄正在消失,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彻底消散。
“我要去一趟乱葬泽。”林秋石转身对李雪说,“帮我照顾好陈念。”
李雪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拦不住他。她从枪套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些‘东西’,但总有个防备。”
林秋石接过手枪,塞进腰后:“谢谢。”
他没有再犹豫,转身冲出看守所。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没有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正要去赴一场与地狱的约会。
赶到乱葬泽时,已是黄昏。夕阳把湖面染成了血色,原本清澈的湖水变得浑浊,漂浮在水面的玉兰花正在一片片凋零,像是在为谁哀悼。
林秋石站在湖边,看着湖底的黑色岩石。苏青的名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胸口的疤痕还在发烫,提醒着他她还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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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林秋石对着湖面轻声说,“出来吧。”
湖水突然翻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从湖底升起,正是张院长。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里装着一缕绿色的光——是苏青的魂魄碎片!
“果然够种。”张院长掂了掂玻璃瓶,“比院长和理事长都有种。可惜,太蠢了。”
“放了她。”林秋石体内的平衡魂开始运转,黑色和绿色的光芒在指尖跳跃。
“放了她?可以。”张院长的笑容更诡异了,“用你的平衡魂来换。我知道你能做到——把平衡魂注入这瓶里,她就能回到铜镜里。否则,我现在就捏碎它。”
林秋石的目光落在玻璃瓶上,苏青的魂魄碎片在里面痛苦地挣扎。他知道张院长说的是实话,平衡魂是唯一能承载她魂魄的容器,但一旦交出,自己就会变回普通人,甚至可能被尸王的怨气反噬,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
“怎么?不敢了?”张院长的声音带着嘲讽,“不是很爱她吗?连这点牺牲都做不到?”
林秋石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苏青在精神病院的花园里递给他玉兰花,在乱葬泽的瘴气里挡在他身前,在阴阳镜的碎片里一次次提醒他“别信他们”……那些画面像烙铁一样刻在他的灵魂里。
“好。”林秋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换。”
“秋石,不要!”苏青的声音从铜镜里传来,带着绝望的哭腔,“我不要你变成怪物!我宁愿魂飞魄散!”
林秋石没有回头。他闭上眼,体内的平衡魂开始剥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黑色的怨气与绿色的守护化作两道流光,缓缓从他指尖升起,朝着玻璃瓶飞去。
张院长的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伸手去接流光。
但就在两道流光即将进入玻璃瓶的瞬间,林秋石猛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以为我真的会交出平衡魂?”
两道流光突然转向,黑色的怨气缠住张院长的手臂,绿色的守护则钻进玻璃瓶,将苏青的魂魄碎片裹住,瞬间飞回林秋石手中的铜镜里!
“不!”张院长的手臂在黑色怨气的侵蚀下迅速腐烂,他看着林秋石手中的铜镜,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耍我!”
“彼此彼此。”林秋石握紧铜镜,体内的平衡魂虽然虚弱,但依旧在运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根本不是想得到平衡魂,是想让我亲手毁掉苏青的魂魄,对不对?”
张院长的脸彻底扭曲,腐烂的手臂突然爆开,化作无数条黑色的触须,朝着林秋石扑来:“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死!”
林秋石没有后退。他将铜镜护在怀里,体内仅存的平衡魂全部爆发,黑色的怨气与绿色的守护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巨大的玉兰花屏障。触须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无法前进一步。
“这不可能……”张院长的身体在快速腐烂,露出底下蠕动的肉泥——他和画皮匠一样,早就不是人了,“你的平衡魂怎么会……”
“因为你不懂。”林秋石的声音带着苏青的温柔,也带着尸王的威严,“平衡魂的真正力量,不是吞噬,不是压制,是……守护。”
玉兰花屏障突然爆发,将所有触须震碎。张院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绿光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声不甘的诅咒:“阴医院……永远不会消失……”
他的灰烬落在湖面上,暗红色的湖水渐渐变得清澈,那些凋零的玉兰花重新绽放,湖底黑色岩石上的苏青的名字,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林秋石瘫坐在湖边,体内的平衡魂虚弱到了极点,胸口的疤痕失去了温度。他打开铜镜,苏青的虚影在里面焦急地看着他:“秋石,你怎么样?”
“没事。”林秋石笑了笑,声音有些疲惫,“我们赢了。”
苏青的虚影从镜中走出,蹲在他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傻瓜,你差点就……”
“值得。”林秋石握住她的手,虽然冰冷,却真实得不可思议,“只要你没事,就值得。”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湖面上的玉兰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林秋石知道,张院长说得对,阴医院或许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只要还有恐惧,还有贪婪,还有不公,就可能滋生新的罪恶。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他抬起头,看向渐渐亮起的星空。明天,他会去福利院接陈念,带她来看湖面上的玉兰花;后天,他会去找李雪,把账本上剩下的名字交给她;以后,他会守着这面铜镜,守着苏青的魂魄,守着这片重新变得安宁的乱葬泽。
至于未来还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会有新的理事出现,或许会有更诡异的阴谋,或许……阴阳镜的其他碎片还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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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湖面上的玉兰花正在盛开,身边的人(虽然只是虚影)还在,他还活着,还能呼吸,还能去爱,去守护。
林秋石握紧苏青的手,看着天边升起的第一颗星星,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夜色温柔,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乱葬泽的湖水彻底澄清时,林秋石在岸边搭了座木屋。
木屋是用陈家村废墟里的旧木料盖的,屋顶铺着茅草,墙角种着几株从福利院移栽的玉兰花。每天清晨,他会划着木筏去湖中心,看第一缕阳光落在黑色岩石上——那里的“苏青”二字被湖水打磨得愈发温润,像块天然的玉牌。
苏青的魂魄能在镜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能帮他劈柴、择菜。只是每次触碰实物,指尖都会泛起白雾,像握着团融化的月光。
“今天的鱼很新鲜。”林秋石将刚钓上来的鲫鱼放进竹篮,苏青正蹲在溪边清洗野菜,绿色的裙摆在风里轻轻晃动。她的身影比以前清晰多了,连发梢的弧度都看得真切。
“福利院的阿姨打电话来,说陈念在学校得了小红花。”苏青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的白雾落在野菜上,沾着的泥土瞬间剥落,“她还问,什么时候能来湖里摘玉兰花。”
“等周末吧。”林秋石收拾好鱼竿,“顺便带她去看看陈家村的新苗——守棺人种下的那些种子,发芽了。”
守棺人死后,他的魂魄化作了乱葬泽的泥土。今年春天,林秋石在废墟上撒了把花种,没想到竟长出成片的嫩芽,叶片的形状像极了缩小的玉兰花。
苏青的动作顿了顿,白雾般的指尖轻轻拂过野菜:“秋石,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月光有点奇怪?”
林秋石抬头看向天空。月亮确实比往常亮,边缘泛着圈淡紫色的光晕,落在湖面上时,会激起细碎的银鳞——那是阴气与阳气碰撞才会有的现象。
“是阴阳镜的碎片在异动。”林秋石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镜,镜面最近总在发烫,“上次老七说的没错,还有碎片没找到。”
苏青站起身,望向乱葬泽深处:“不止。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穿过‘界限’——从阴医院的缝隙里,偷偷溜到阳间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林秋石抓起砍柴刀,示意苏青躲到身后。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草丛里钻出来,尾巴上却拖着缕黑雾,眼睛是诡异的纯黑色。
“是‘阴狐’。”苏青的声音带着警惕,“阴医院养的信使,专门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它尾巴上的黑雾,是用枉死者的指甲熬的。”
阴狐没有攻击他们,只是蹲在不远处,用纯黑的眼睛盯着林秋石,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息,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林秋石慢慢放下砍柴刀。这狐狸虽然透着邪气,却没有恶意,尾巴上的黑雾也很稳定,不像要伤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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