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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蛮狠,孤会打得你找不到北。”

那口硕大的漆黑香坛,震慑在河畔边。

所有的腾甲军,包括王夫之在内,都第一次见到如此有压迫感的香坛,还是纯黑之色!

那金鲤听罢,手间的老木拐子更是高高扬起:

“可笑可笑!你不过渡江,又怎敢与我争锋!”

浪起!

冲喜河上,却似乎能爆发一场海啸!

而李镇独坐岸边,缓缓伸手,在自己的香坛之上,点上了一根从冥府里捏来的香柱。

哗啦!

香柱染。

河啸平。

金鲤张了张嘴,身上的气势也渐渐平息。

是了,自己再有滔天的本事,可全都依赖于身旁之水。

这李家世子一祭了河,河便成了他一人的私有物一般,潮起潮落,却在他一念之间……

这李家之法,真霸道啊……

金鲤叹了口气,其实就算自己没了河,也能体面地教训这李家世子一顿。

可这天上,那白玉京里的家伙……

算了,算了。

金鲤缓缓弯下腰身,两只鱼鳍似的手微微一拱:

“得罪不起世子,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李镇一笑,收起了香坛。

“早这般不就是了。”

腰包里,李镇丢去了一把黑太岁。

虽不多,但香味极其诱人。

金鲤赶忙接手,两只鱼眼都开始放光:

“这是……老蛟肉!”

李镇如今已靠黑太岁步入了渡江仙境。

再服用,已没了多大的作用。

如今只剩下最后这点,给了这金鲤,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说不得届时攻打湘州时候,还能用得上他。

金鲤贪心,已将黑太岁塞入了鱼嘴之间,大口咀嚼。

“世子出手阔绰……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知会一声。

只要不让打白玉京就行。”

金鲤这么多年,也是没吃到好东西了。

李镇缓缓点头:

“先按之前的吩咐,你要关住手下诡祟,这冲喜河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安分。”

金鲤拱了拱鳍,

“世子是要打那苗王吧?我也早看他不爽了,今日看在世子面子上……

我也偷摸动动手……”

旋涡已散,金鲤沉入了河底。

那些夜游煞、水猴子,也都睁着猩红的眸子,不甘地退回了河堤之中。

李镇坐起身来,拍去身上土渍,算了算时辰,便同王夫之道:

“时候差不多了,可以让水性好的下水藏着了。”

王夫之目瞪口呆,如今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出了声:

“大大大……大王,你同那河伯说了什么?他怎么又是拱手又是鞠躬的……”

李镇一笑:

“本王早说我有祭河手段,是你不相信本王罢了。”

王夫之竖起大拇指:

“信了,末将对大王之钦佩,犹如滔滔江水……”

再回过神,李镇已经化作一道黑风消失不见,想来,是去虎牢关管豺那儿去了。

叹了口气,便让提前安排好的水性好的腾甲军接连跳进了冲喜河。

老实说,这也是这些人平生第一次敢跳冲喜河。

见人下去,半晌没了动静,王夫之有些忧心地喊道:

“怎么样了?”

一人从河面探出头来,大笑道:

“将军,水里的东西真不伤我们了!”

接连有人浮出水面:

“是哩,是哩,这水鬼还摸我手哩!”

“我这也有,不过摸得不是我的手……”

“那是啥?”

“不可细说……”

见着落水的藤甲军还有心情讲荤话,王夫之也松了心。

大王还是牛逼。

回归第一天,处死巫都。

回归第二天,识破流民伪装。

回归第二天夜,便已经准备伏击苗王了!

连冲喜河河伯也听大王的话……

王夫之已带人隐入了夜色,看着天际不算明亮的月光,悠悠叹道:

“这苗地,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