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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急诊室外的塑料椅上,我才突然惊觉,自己刚才做决定的速度似乎变快了,几乎没有太多的内心挣扎和权衡。

但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变化。或许,经历了昨天那场荒唐的骗局和一夜诡异的"修行",我真的在某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莫名其妙地"悟"透了点什么吧。

我坐在急诊室外的塑料椅上,正盘算着该如何解释又一次旷课,手机便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刘老师"三个字让我心头一跳。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接听键。几乎同时,刘老师带着明显不悦的质问便从听筒里冲了出来:"张晓阳!你怎么又没来上课?这都第二节课了!"

"我亲爱的老师,"我赶忙应声,语气带着刻意的安抚,"您先别生气,我…我现在在医院呢。"

"医院?!"她的声调瞬间拔高,之前的怒气被惊惶取代,"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你赶紧说啊!"她的声音里透着真实的焦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蹙紧眉头的样子。

这份焦急让我心里莫名一软,赶紧解释:"刘老师您别担心,不是我出事。是我的房东,田姐。她好像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看着伤得不轻,头上流了好多血,人当时就昏过去了。我现在在医院陪着她,刚送进急救室。"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她的语气复杂了许多,担忧中似乎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这么严重啊。现在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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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等医生消息。"我望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她一个人在这儿,我总不能扔下她不管。"

"嗯…"她沉吟了一下,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静,但尾音里仍能听出别样的情绪,"行吧,那你…先好好照顾那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她便匆匆挂断了,像是怕泄露更多心绪。

不久后,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告知田婉玲有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额部伤口已缝合,需住院观察。很快,她被推了出来,面色苍白地躺在移动病床上。我跟着护士去办手续,看到高级单人病房的费用单时,眼角忍不住抽搐——得,又是本大爷出的血。

将她安顿在病床后,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她安静地睡着,平日里那份精明的距离感消失了,显得有些脆弱。我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颊,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她额头那圈洁白纱布上,边缘隐隐渗出一小片淡红。

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闷。见她一时未有醒转迹象,病房内落针可闻。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让我离开椅子,直接在地板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尝试摒除杂念。

尽管那本册子已化为灰烬,但其上的字句与运行路径却清晰地印在我脑中。我依循记忆,首先调整呼吸,让吸气与呼气变得绵长而平稳,意念逐渐沉入体内。

随后,我开始用意念引导那昨夜感受到的、微弱的暖流。它起初如同游丝,难以捕捉。我耐心重复着口诀,意念专注于所述的路径,慢慢引导。过了不知多久,那股暖流终于逐渐清晰起来,顺从地沿着体内特定的路线缓缓流动,仿佛一条温顺的小溪,所过之处带来奇异的松弛与平静。

就在我沉浸于这种内在循环,心神渐入空明之际,一种微妙的直觉如同水滴落入静湖,轻轻触动我的感知——她醒了。

我缓缓收回意念,那股暖流随之悄然散去。睁开眼,恰好迎上一双刚刚睁开、还带着朦胧与虚弱的眸子。田婉玲正怔怔地望着我,似乎尚未完全清醒。当她意识到我竟盘腿坐在地板上,如此近地守候着她时,一抹显而易见的绯红迅速从她脖颈蔓延,染红了耳根与双颊。

那突如其来的羞涩,令我不禁微微一愣。她面颊泛起的那抹嫣红,霎时勾起回忆——往昔与沈高雅初度缱绻之际,恰是被她撞破此番光景,此刻我的双颊竟也隐隐灼热起来,分不清是窘迫还是别样的情愫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