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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她简直是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说得兴起,她在他身下微微扭动,却意外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光芒因欲望而近乎幽蓝!

“你怎么了……不会真伤到头了吧?”

她歪着头张望,想要直起身来探看,却被他不由分说的压制回床上,随即,他以唇封住她零碎聒噪的探问。

昭元帝心下怪异,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冷成这般模样……”

“殿里的炭火熏人,索性就不点了。”

丹离面颊微侧,朝着床榻向里的暗处,露出无声的苦笑——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不离谱的答案了。

“哦?你好象,是此殿的公主吧?”

昭元帝想起自己进来时见到的摆设,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他从没见过如此穷困潦倒的公主。

“是啊,宫里人都欺负我母妃早逝,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我。”

丹离胡乱回答着,很想应景的作出个小可怜的凄楚模样,但内元的枯竭几乎让她说不下去,微哑的嗓音倒是让昭元帝以为她扯了哭腔。

丹离扯动脸皮,勉强露出个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却是在暗骂:你问东问西的真是烦死人了,再拖下去,这床上就剩死人了!

她微微喘息着,咽喉一阵发痒,元力心血便从胸肺中咳呛而出,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随即仍旧是无色。

再这么吐血不止,只怕你摸到的肌肤会更冰冷……丹离如此想着,眯起眼,感受着天子龙气自然生成的火烫暖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双手环抱,将他的胸膛朝自己压得更近。

如此迫不及待?

昭元帝不禁眉头一皱,在黑暗中露出鄙薄之色。

然而他的鼻息交缠着她的——隐约能嗅到一种冷香,好似月幽之昙,又隐约透出血之魅息。再仔细闻时,却好似什么也闻不见了。

他略微停住手——在幽微余光下,她那歪斜不整的发髻终于宣告阵亡,鸦翅般黑亮的长发披泻而下,散乱铺在枕席之间,幽微的烛光照在她雪色面庞上,却不见半点血色。

她仍是在微笑着,丝毫不见怨苦或是恐慌,仿佛是纯粹的没心没肺的喜悦期待。

唯有那眼角的水光,那若有若无的微蹙眉梢。

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