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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算廿九了。”

“好,廿九,算曾如骥廿七入夜就被杀了。现在天气日渐转凉,照这个法子藏上个两日,尸体自然如新。”

左大益“嘶”了声。“曾如骥被杀,失踪不见,府里竟无一人知晓?”

“是有些离奇。不过曾如骥本就霸道强势,凶手若是借他印信对外称休憩在家,而对内称公事繁忙暂住指挥使司,或许也能周旋。”

“嘿,这么听来,就更像是他们自己人干的了。”左大益转身故意看着两个监守兵卒哂笑说。

徐绮也跟着煽风点火。“十有八九吧。”

见那两人脸黑如墨,他们才心里高兴。

不一会儿,刚刚的家丁跑回来了,告诉徐绮冰窖中的冰少了许多,确实不知去了哪里。

“秒极,”徐绮难掩得意,“真让我们猜着了。”

“我问你,案发之前,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家爷爷?”

家丁即答:“小人平日只管前院事,最后一次牵马伺候家爷爷出门便是廿七那晚抓贼,所以……得有两天了。”

“贼”眯眼笑着问:“那你家爷爷两日不回府,家里没人担心的吗?”

“有的有的,奶奶小姐都是记挂着的,但家爷爷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咱们不敢有人忤逆。公务忙时也常派人回来递话说就睡指挥使司里……”

“等等,”徐绮打了他话茬,凝眉质问,“你是说曾如骥廿七那夜出门抓人后就再也没回来?”

“回贵人,是的。”

左大益也听出了不对劲,与徐绮面面相觑——

那曾如骥如何一身居家打扮,死在了书斋里呢?

徐绮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请人做法,不光是曾如骥死状凄惨诡异,而是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却死在了这里!

如此看来,那不就跟尸体自己跑回来没区别吗?

“哈。”徐绮身上顿时泛起一层冷痱子,她觉得事情变得更好玩了。

“那是谁人回来告知你们曾如骥不回家的?”

家丁摇摇头。“门公也被同知梁大人问过,可都记不得模样了。小人当时确实没见,不过听说,就是一身……”他视线一转,看着旁边的兵卒道,“就是这二位爷爷差不多的打扮。”

两个监管兵卒面露气闷,想冲这小厮吆喝两声训斥无礼,却又看徐绮脸色,不敢吱声,脸憋得一阵红一阵青。

徐绮似笑非笑地把人打发走了,自己在屋里兴致勃勃踱起步来。

说道:“先前我们推断凶手是借沐浴之机,将曾如骥吊起放血,而后处理掉血水。”

“现在看来,这无法实现了,他若是叫人准备浴桶,那家仆不可能不知道他回来了。”

“而你被引到此处,尸体却已经在书斋布置好了。”

“那就说明杀死他,放干净血,又没有弄脏衣袍,是用了别的法子。”

左大益望着窗槛上那道划痕。“但把人事先藏在冰窖是真的。”

“没错。不过冰窖太过窄小低矮,曾如骥比你还要壮实,根本不可能吊在冰窖中放血……水,水,如果不是水,那又如何放血呢?”

徐绮走来走去,因沉思而变得寡言。

左大益累了,往旁边文椅上一靠,将重枷一头搁在扶手上借力,歇得想睡觉。

两个兵卒也觉得无趣,开始不耐烦地歪斜站着。

突然,徐绮一捶手的惊叫,把他们都吓清醒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