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干瘪的死相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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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怎么?你也跟他似的,害怕这些个妖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左大益还有心思调侃戏弄她,“是被曾如骥的死样吓着了吧?”
“有那么可怖?”
“怎么说呢?你去瞅瞅就知道了。”
进了门,左大益便轻车熟路了,自己拽着驴鬃引胯下牲口左拐右转的。
没一会儿,便到了大抵是书房的地方。
而徐绮敏锐发现,他们越往里走,那些符箓就越多。而书房前更是能见曾经设坛作法的痕迹,院中五个方位各突兀地竖着一杆幡旗,上面布满符文。
可她抓住一个凑过去提灯一瞧,竟分辨出那上面写得是斩邪断瘟、破秽荡凶,跟寻常所见的超度灵幡根本不同。
押他们来的兵卒也停下了,就站在法坛旁边,指着书房道:“你们进去吧。”就是一副不肯再上前的模样。
徐绮看穿他们脸上的畏惧,心里更觉得有趣了。
与滑下驴背的左大益哂笑对视一眼,扶着他一步步向里蹭了进去。
“吱嘎”门轴转动,徐绮以为会迎面扑来血腥之气,然而并没有,一抹安魂香的幽幽气息萦绕在鼻间,除了静得诡异以外,这里比她想象中更安宁平静。
而才刚放下半分心,就听身后“哐当”一声!阴风带上了门。
“呵,好笑。”她嗤了声,正过身来,心道曾如骥活着的时候都不怕他,又何须死后怕他?
“就在里面了。”
左大益对她指指西侧,果然转过半道屏风,便看见书案垂头的人影。
敦如一块从山上垮下的顽石,孤孤零零稳坐于阴影中。他一身靛青厚缎直身,沙色虬髯凌乱铺于胸前,头低得随时能掉下来似的,一动不动。
若不是胸前几道伤痕,和五花大绑的绳子,还真叫人以为他是昏睡了。
乍一看,正如左大益所说,与陈处厚当时死相极为相似。可徐绮再多看两眼,立刻察觉了不对劲。
她放开搀扶左大益的手,叫他坐在文椅中,自己先过去点燃了书房里的七头烛灯。
登时,屋内一片光明。
此刻才靠近细看——不错,与陈处厚当时最大的不同,就是胸前血迹。
陈处厚被亲儿子割喉,血涌如泉流了满身满地,恍若是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样。而曾如骥身上却太过了,除了肋下那几道拙劣的剐伤,根本看不出多少痕迹……
不,是根本没有痕迹。
他真的是死于割喉吗?
徐绮带着疑惑挑起灯,低下头去,直照那断颈伤处……
“嗬!”
她猝然惊呼后退半步,差点儿抖落了手里的灯!
倒不是那割颈的伤口有多么骇人,其实,她连伤处都没瞧见呢,才刚照亮了死人的脸,便被吓了一跳——曾如骥铁锈红一样皮肤此刻竟变得如长明灯的纱罩,惨白泛青!而且干瘪似在戈壁苦熬数日滴水不进一样紧紧贴在筋骨上,连肉都跟着干了似的!
低头再看,地上干干净净!
他的血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