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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东逃到兖州新坝闸,他们乘白廷仪家商队的盐船用了差不多一日光景。

而换做快哨船,顺风顺水,竟快到只用两个时辰便能眺见安东闸坝了。

一想到他们是真的有可能追上王程一行搭乘的盐船,徐绮的心就难以按捺地怦怦直跳。

她牢牢记得炊饼婆给他们的船兑,上面赤字船号写着“淮盐亥字七号”。这一路快哨船每赶超一艘,她就要定睛细查对方船号几何。从目前尚未遇见的情形看,与她心中计算后的结果相差无几——他们很可能会在安东赶上对方!

如今再看到安东闸的模样,她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没想到啊,曾如骥能疯狂至此,”雷更生放肆地捧腹大笑了好一阵子,抹了抹眼角挤出的泪水,“我还以为他是庸俗至极的无聊之人,没想到竟小瞧了他,有趣,有趣得很呐。”

徐绮冷言剐他,哼哼没说话。

她本不想透露他们为何要躲避潜行小心翼翼,可无奈这家伙的脑瓜子太好使,“鼻子”比脑瓜子更好使,三两下便猜出了自己自地窖逃走后大致发生的事情,甚至他的想象还更为浮夸。

为了不让他在关键时刻因误解而坏了大事,徐绮只好替他理清头绪,告诉他要小心曾如骥。

她倒是不担心雷更生现在会临时倒戈偷偷向曾如骥的人通风报信。从得失来看,这回他当不了墙头草了——曾如骥不是唯利是图的潘集,他的傲慢不可能让自己听信于一个小小船老大。

况且,在曾如骥眼中,他也算一个知情人,既然是知情人,当然是灭口永绝后患为上。

连巡按御史都敢陷害的人,还会在乎雷更生的命吗?

雷更生聪明着呢,自然能想透这一点,不会贸然投奔曾如骥。

“如此危险,那你们还决定回淮安?那周家姑娘对你们就这么重要?”

徐绮嗔怨地瞥了眼,恨道:“她与你们而言就是小小绣娘,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知微,早在她父母面前发过誓,一定会带她回家。”

“呵,不愧是敢在激流里捞人的,真是有情有义。当时初遇你还化她身份,唬得我也一愣一愣哩,还真把你当成了周掌柜的独生女。”雷更生厚着脸皮道,“这么说来,你我算是扯平了。”

“胡说什么八道?这如何能一样?你满嘴谎话两边通吃,这笔账早晚要跟你算清楚,别打马虎眼。”

“可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呀!”

“谁知你有没有交代所有?”徐绮干脆站起身来,坐得离他远了些,绕到了谭九鼎的另一侧,把他当个隔断,夹在中间,免受其扰。

谭九鼎闭目假寐,刚被哨官拉着探讨拳脚,耗费心神,这才趁对方整备堪合的空隙抓住机会休息。

左右二人都以为他睡着了,谁料他突然开口:“周家姑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绣娘,你定然知道,却糊弄过去了,连缘由也没交代,这便是不诚。”

雷更生见他发功朝自己来了,直叫冤枉。“宪台爷爷明鉴,小的我当真不知,这些都是陈小官人透露与我,却没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呀。”

“还是胡说。”谭九鼎眼也不睁,斩钉截铁道,“从铜钱信物看,赵青必是你的人,那么你知道周家姑娘的事会比潘集早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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