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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玉扯着喉咙喊了一句,杨妈腰上系着围裙擦着手走来,徐青玉就隔着窗户问她,杨妈连忙摆手,“姑娘你交代过的,没你的允许我哪儿敢进你的房间,要是东西少了丢了我可说不清楚。”

徐青玉就又问:“这两天可曾看见有人进过我这屋?”

杨妈倒是很实诚,“这满院子都是工人,整天人来人往的,我也没一直盯着您这儿…”

“我知道了。”徐青玉挥挥手让杨妈退下,随后抓起那计划书,又对小刀嘱咐了一句,“这屋子的钥匙可能不止我这里一把,你盯着些,看看哪个龟儿子敢往我这屋里钻。”

小刀一听,吹胡子瞪眼,“你把我锁在屋里,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有龟儿子钻进来,我就来个瓮中捉鳖。”

“这法子好。我给你拿条麻袋,你套住他以后就一顿暴打。事后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套了麻袋没认出来是谁。”

小刀竖大拇指,“老徐,还得是你。”

等徐青玉拿着东西走了以后,小刀躲在屋子里越想越不得劲。

不行啊。

老徐心眼这么黑,他作为第一狗腿子怎么能屈居人后?

徐青玉拿了计划书上楼,已经不见曲善的身影,想来是挨了周贤一顿骂后找个地方蜷缩起来画圈圈诅咒她了。

徐青玉入了房门,想起卢柳的造谣,终究是把门大大开着。

她虽不在乎什么贞洁名声,但她也不想逆流而上给自己找麻烦。

倒是周贤微微松了一口气,昨儿个家里大姑娘耳提面命说了好几嘴尺素楼里的流言,又说什么尺素楼有内鬼之类的话,叫他千万不能沾染老夫人身边的丫头。

他忙了好几宿,脑子混沌,对于内鬼一事倒不甚在意。

尺素楼里都是经年的兄弟,跟着他许多年的老人,再说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闲着没事来害他?

或许如崔匠头所说,褪色一事跟气候有关,三四月青州城罕见多雨,少见日光,布料比从前更多时间阴干才是。

不过当徐青玉捧上那张计划书的时候,周贤还是瞪大了眼睛。

他起初并在意,只是初略一扫,视线随即停驻。

这是一张表格。

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字。

周贤从未见过这样多的数据,因而他声音沉了一分,让徐青玉掌灯,方便看得更为仔细。

只见那张薄薄的纸上赫然写着若干种运输方式的价格比对和损耗,包括走水路、陆路需要的船只车马费用、人工费用、路上损耗、餐饭住宿,再根据路上停靠时间,加上不可靠的天气因素等核算出了一个大致运输时间和整体价格。

而徐青玉算下来的价格…竟和两个账房算出来的总价很是接近。

更关键的是,徐青玉还很贴心的计算出布料出发时间以及可能追上押送队伍的时间。

徐青玉来青州城不过七八日时间,她一边调查布料褪色一事,一边要打听运输成本进行价格核算,这份心智远超尺素楼里的任何人!

不愧是母亲身边的大丫头!

周贤不得不佩服母亲调教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