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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去夺手机,萧风手腕一翻,轻巧避开,目光如冰:“警官,滥用职权,想销毁证据,这是知法犯法。”

“犯法?”狄仁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旁边的协警立刻上前推搡萧风,“跟你妈逼的法!李少的车被撞,你不赔钱就是找抽!”

李万库斜靠在迈巴赫车门上,叼着烟冷笑:“狄哥,跟他废话什么?先带回所里‘醒醒脑’,让他知道陇北的天是谁在撑着。”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完了,这外地佬要吃牢饭了……”

“李万库他爹是常务副市长,狄仁义是他狗腿子,谁敢管?”

萧风扫了一眼围观者,注意到李仙儿藏在人群后,手机镜头始终没离开现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现在亮明身份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这拘留所能藏多少猫腻。

“带走!”狄仁义挥手,两个协警粗暴地扭住萧风的胳膊。金属手铐扣上手腕的瞬间,萧风肌肉骤然绷紧,特种部队的本能让他几乎要反手制敌,但他最终只是冷冷看着狄仁义:“我保留申诉权利。”

“申诉?去局子里跟墙皮申诉吧!”狄仁义踹了萧风小腿一脚,将他推进警车。李万库隔着车窗吐了个烟圈,口型无声地骂着 “傻B”,迈巴赫引擎轰鸣,嚣张地扬长而去。

警车呼啸着驶向虹桥派出所。车内,萧风闭目养神,脑海里飞速梳理着信息:常务副市长李嵩的儿子公然寻衅,派出所副所长公然包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商勾结,而是权力编织的黑网。他摸了摸口袋里被没收前悄悄关机的手机——李仙儿的录像,将是撕开这张网的第一把刀。

拘留所的铁门“哐当”打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狱警接过狄仁义递来的文件,咧嘴一笑:“又是李少的‘生意’?放心,保证让他‘舒服’。”萧风被推进一间狭小的牢房,铁床锈迹斑斑,墙角堆着发霉的被褥。

“老实待着!”狱警锁门时,故意用警棍敲了敲栏杆。萧风走到铁窗前,望着外面高墙电网,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他知道,这不仅是拘留所,更是陇北黑恶势力的前哨站——四任公安局长的“意外”,或许就从这样的地方开始。

深夜,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高个囚犯凑过来,低声问:“新来的?得罪李万库了?”

萧风没说话,只是盯着他。那人叹了口气:“我叫王晓磊,以前是个记者,就因为曝光了黑煤窑的事,被他们安了个‘敲诈勒索’的罪名关在这……兄弟,这地方没王法,你要是没背景,趁早认栽。”

萧风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知道前几任公安局长的事吗?”

王晓磊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惊恐地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便缩到床角,再也不吭声。

萧风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来,陇北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狄仁义的大嗓门隔着铁门响起:“姓萧的,出来!市局有人提审你!”

牢门打开,萧风被两个狱警押着往外走。走廊尽头,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当看清来人的脸时,萧风瞳孔微眯,看来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