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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石走出乱葬泽时,晨雾正沿着草叶的边缘缓缓消散。

脚下的黑泥渐渐变成了黄土,腐臭的气息被带着草木清香的晨风取代。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曾吞噬无数魂魄的沼泽此刻安静得像幅水墨画,湖泊的位置泛着粼粼波光,隐约能看见水底黑色岩石上的玉兰花纹路——苏青的魂魄消散前,曾在他意识里留下一句话:“那岩石会记住一切,等到来世花开,我们总会再遇见。”

手腕上的玉兰花疤痕还在隐隐发烫,体内的温暖气流随着步伐轻轻搏动,像颗藏在血肉里的心脏。这是他与那个诡异世界最后的联系,也是苏青留给她的护身符。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追了上来,他们的袖口绣着银色的蛇形纹——那是精神病院“特殊事务部”的标志。为首的男人举着电击枪,枪口的红光在晨雾中格外刺眼:“林秋石,院长说你‘病情恶化’,需要立刻回院接受治疗。”

林秋石的指尖在疤痕上轻轻划过,体内的气流瞬间翻涌。他认出为首的男人,是当年总跟着院长的护工,左手无名指缺了半截——那是被苏青用银簪划伤后,自己剁掉的。

“院长死了。”林秋石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阴医院塌了,长生秘录烧了,你们该找新的主子了。”

护工的脸色骤变,电击枪猛地扣动扳机。蓝色的电流在空气中炸开,却在触及林秋石身体的前一刻,被他周身的气流弹开,劈啪作响地落在黄土上,烧焦了一片野草。

“你……你不是人!”另一个制服男人失声尖叫,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林秋石认出他,是当年给苏青注射离魂散的护士,后来被院长改造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林秋石没有动手。他只是盯着三人的眼睛,体内的气流缓缓旋转,将阴医院的血腥气、尸王的怨毒、苏青的温柔,一并压进他们的意识里。三个男人突然抱着头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嘴里吐出绿色的粘液——那是被离魂散侵蚀的内脏碎片。

“滚。”林秋石的声音带着尸王怨气的威压,“告诉你们能联系到的所有‘阴医院余孽’,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是吐点粘液这么简单了。”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黑色的制服在晨雾中很快变成了三个小黑点。林秋石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这些人只是小喽啰,真正麻烦的,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元老”。

他想起长生秘录最后几页的记载:阴医院的创始人不止院长和守棺人,还有七个“理事”,他们分散在阳间各地,用替身的魂魄做生意,有的伪装成富商,有的混进了官场,甚至有一个,就在他当年住的精神病院里,当副院长。

“得回去一趟。”林秋石摸了摸胸口的疤痕,那里的温度比刚才更高了些,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定。苏青的银饰虽然消失了,但她的执念还在,那些被理事们残害的替身,那些还被关在精神病院地下室的“储备粮”,都需要一个了断。

他朝着最近的小镇走去。乱葬泽边缘的这个镇子叫“永安镇”,名字透着股虚假的安稳。镇口的石碑上刻着“光绪年间立”,碑缝里塞着些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与陈家村墙上的符号相似——显然,这里的人也和阴邪之物打过交道。

镇上的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有个卖早点的老婆婆递给他一碗豆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后生,你是从乱葬泽出来的吧?最近总有人在那边失踪,你能活着回来,不容易。”

林秋石接过豆浆,指尖触到碗壁的瞬间,突然看到一幅画面:老婆婆的儿子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被两个护工拖进乱葬泽,他的手腕上套着锁魂扣,嘴里喊着“娘,救我”。

“您儿子……”林秋石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婆婆叹了口气,用围裙擦了擦手:“三年前失踪的,说是去城里打工,再也没回来。我知道他是被‘那边’的人带走了。”她指了指精神病院的方向,“那些人每年都来镇上‘招人’,给的钱很多,但去的人,没一个回来的。”

林秋石的拳头微微握紧,体内的气流开始躁动。他能感觉到,精神病院的方向传来一股熟悉的阴气,比院长的气息更阴冷,更隐蔽——是那个当副院长的理事。

“您知道他们把人带去哪里吗?”林秋石喝了口豆浆,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稍微压下了体内的戾气。

老婆婆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包子:“听说在精神病院的后山,有个‘转运站’,把人从那里送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后生,我看你不是一般人,要是能……就救救那些孩子吧,他们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林秋石把包子揣进怀里,朝着老婆婆鞠了一躬:“我会的。”

他没有直接去精神病院,而是先找到了那个“转运站”。后山的阴气比镇里重得多,半山腰有座废弃的道观,观门上挂着把生锈的大锁,锁的形状是个扭曲的“魂”字——正是阴医院理事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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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的围墙不高,林秋石轻易就翻了进去。院子里长满了齐腰的杂草,杂草间散落着些白骨,有的还带着未腐烂的布条,看起来像是病号服的料子。正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磨骨头。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他,正用一把巨大的骨锯切割一具年轻的尸体。尸体的手腕上有锁魂扣的痕迹,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正是永安镇失踪的年轻人。男人的白大褂上绣着副院长的徽章,他的左手戴着个黑色的手套,手套上隐约能看到与长生秘录相似的纹路。

“第七个了。”副院长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拿起一块切下来的骨头,对着阳光看了看,“这根胫骨够做三个‘养魂符’,卖给城南的张老板,能换辆新车。”

林秋石的意识瞬间被怒火淹没,体内的气流化作一道黑色的利爪,猛地拍向副院长的后背。副院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迅速侧身躲开,骨锯反手划来,锯刃上沾着的血珠突然变成黑色的虫子,朝着林秋石的脸扑来。

“是你!”副院长看清他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贪婪,“林秋石?你不是应该被院长做成平衡魂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身体……竟然融合了尸王的怨气?太好了!有了你,我就能取代院长,成为新的‘话事人’!”

他的黑色手套突然膨胀,变成一只巨大的鬼爪,爪尖滴落着绿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别挣扎了,你以为融合了怨气就很厉害?我这‘噬魂爪’是用一百个替身的指骨做的,专门克制你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

林秋石没有后退。他体内的气流同时爆发出黑色和绿色的光芒,黑色的是尸王的怨气,绿色的是苏青的守护,两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旋转的漩涡,将扑来的黑色虫子全部吞噬。

“不可能!”副院长的鬼爪停在半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的平衡魂怎么会这么稳定?苏青的魂魄不是已经……”

“她一直都在。”林秋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漩涡突然扩大,将副院长整个人笼罩其中。他能感觉到,噬魂爪里的一百个指骨在颤抖,那些被残害的魂魄正在苏醒,它们的怨气与尸王的力量产生共鸣,开始反噬副院长。

副院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鬼爪上的黑色手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手骨。他的白大褂被漩涡撕裂,露出里面贴满符纸的身体,符纸上的名字,都是永安镇失踪的年轻人。

“饶了我……我错了……”副院长在漩涡中挣扎,脸上的贪婪变成了恐惧,“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理事的位置,我可以把赚的钱都给你……”

林秋石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漩涡的转速越来越快,副院长的身体在黑色和绿色的光芒中被一点点分解,那些被他残害的魂魄化作点点荧光,朝着天空飞去,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道观的正屋里,只剩下那具年轻的尸体。林秋石走过去,轻轻合上他的眼睛,然后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将他埋了下去。没有墓碑,但他知道,永安镇的老婆婆,终于可以安心了。

后山的阴气散去了些,但精神病院的方向,那股阴冷的气息依然存在,甚至比刚才更浓了——显然,副院长的死,惊动了其他理事。

林秋石走出道观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精神病院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只蛰伏的巨兽,等着他自投罗网。他能感觉到,那里的地下室里,至少有几十个替身,他们的魂魄在哭泣,在呐喊,在等着有人来救他们。

口袋里的包子还带着余温,是老婆婆的善意,也是他前行的理由。体内的气流温柔而坚定,胸口的疤痕闪着微弱的绿光,像是苏青在对他说“别怕”。

他朝着精神病院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远处的镇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夜色深沉。

林秋石知道,今晚不会平静。那个藏在精神病院的理事,肯定已经布好了陷阱,或许是更厉害的噬魂爪,或许是能困住魂魄的阵法,甚至可能……召唤了其他几个理事。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阴医院的账,不能只算一半;苏青的执念,不能半途而废;那些还在受苦的替身,不能再等了。

精神病院的铁门越来越近,门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灯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林秋石的眼神变得锐利,体内的气流开始加速旋转,黑色和绿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若隐若现。

他知道,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而那些隐藏在阳间的理事们,那些用魂魄做交易的蛀虫们,很快就会知道,从乱葬泽出来的这个年轻人,不是来讨饭的,是来讨债的。

夜风穿过精神病院的铁栏杆,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的低语,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林秋石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他抬起头,看向那栋熟悉的白色建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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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里的灯,该灭了。

精神病院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铁色,门柱上缠绕的爬山虎早已枯萎,藤蔓的形状扭曲如鬼爪,死死抠着斑驳的墙皮。林秋石站在阴影里,看着巡逻的护工走过,他们腰间的电击棍发出微弱的电流声,靴底踩过枯叶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体内的气流轻轻搏动,像在为他计时。胸口的玉兰花疤痕微微发烫,指引着地下室的方向——那里的阴气最浓郁,几十个替身的魂魄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怨气几乎凝成了实质,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三号区域正常。”护工的对讲机里传出沙哑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转运站那边有动静吗?”

“没动静,估计是野狗闯进去了。”巡逻护工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那老东西(指副院长)整天神神叨叨的,非要我们守着那破道观。”

林秋石悄然移动,像一道影子掠过围墙。他记得这面墙的第三块砖是松动的,当年苏青曾偷偷告诉他,从这里翻进去,能避开所有监控——那时她还想着带他一起逃出去。

指尖触到砖面的瞬间,熟悉的记忆碎片涌来:苏青的绿衣服在翻墙时被勾破,她笑着说“没关系,缝缝还能穿”;他笨拙地爬不上墙,她伸手拉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翻进去后,两人躲在灌木丛里,看着护工的手电筒扫过,吓得屏住呼吸……

“别分心。”苏青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温柔的提醒。疤痕的温度渐渐平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林秋石翻进围墙,落在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草坪的尽头是住院部,亮着灯的房间里,影影绰绰有人影在晃动——那些是真正的病人,被离魂散摧残得神志不清,以为自己活在正常的世界里。

他贴着墙根移动,避开旋转的监控探头。这些探头的线路是他当年和苏青一起摸清楚的,每到午夜十二点,会有三分钟的死角,足够他们跑到地下室的入口。

住院部的后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消毒水的味道。林秋石推门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护士站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各病房的“状态”,其中十几个名字后面标着“待转运”——正是地下室里的替身。

“还有一分钟。”林秋石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在寂静中“滴答”作响。他能感觉到,地下室的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喊“妈妈”,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秒针指向十二点的瞬间,所有监控探头同时闪烁了一下。林秋石抓住这个机会,冲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那是通往地下室的秘密通道,只有理事的指纹才能打开。

但他不需要指纹。左手的疤痕突然发烫,绿色的光芒凝聚成一根细针,轻轻刺入电梯的密码锁。“咔嚓”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电梯下行时,墙壁上的指示灯不断闪烁,映出林秋石冰冷的侧脸。他能感觉到,地下室的阴气越来越浓,那股阴冷的气息(另一个理事)就在里面,而且不止一个——至少有三个不同的阴气在流动,都带着熟悉的血腥味。

电梯门打开,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人,他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手腕上的锁魂扣闪着微弱的红光,看到林秋石时,眼神里爆发出惊恐和……一丝希望。

“是你?”通道尽头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胸前挂着“院长”的铭牌,但林秋石认得他——是七个理事中的老三,专门负责“筛选”替身,当年就是他亲手把苏青推进地下室的。

老三的身后,站着两个穿黑制服的男人,他们的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是被改造成“活尸”的护工,失去了自主意识,只听理事的命令。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老三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脸,“院长和老二(指副院长)都栽在你手里,看来你的平衡魂确实厉害。”

林秋石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铁笼,那个喊“妈妈”的小女孩缩在最里面的笼子里,她的绿衣服上沾着血迹,和当年的苏青一模一样。

“想要救他们?”老三看出了他的软肋,用手术刀指了指小女孩,“可以。把你的平衡魂交出来,我就让他们走。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

铁笼里的人们发出绝望的呜咽,他们知道“交出平衡魂”意味着什么——会被抽走魂魄,变成一具空壳,永远困在阴医院的缝隙里。

“你以为我会信?”林秋石体内的气流开始旋转,黑色和绿色的光芒在指尖跳跃,“当年你也是这么骗苏青的,说交出证据就放她走,结果呢?”

老三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变得狰狞:“那贱人自找的!非要多管闲事!她的皮现在还在我书房挂着呢,做成了‘镇邪符’,好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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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秋石的怒火。体内的气流瞬间爆发,黑色的怨气与绿色的守护交织成一道巨蟒,朝着老三扑去。活尸护工嘶吼着冲上来,却被巨蟒轻易撕碎,化作两滩黑色的粘液。

“不可能!”老三的手术刀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铃铛——和院长的勾魂铃相似,但铃身刻着的不是“阴医院”,而是“理事令”,“这是用你的头发做的‘缚魂铃’!我早就料到你会来!”

他摇晃铃铛,刺耳的铃声在通道里回荡。林秋石感觉体内的平衡魂开始躁动,黑色的怨气试图挣脱绿色的束缚,胸口的疤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铃铛果然是针对他做的。

“感觉到了吗?”老三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你的平衡魂在反抗!苏青的魂魄撑不了多久的!等她消散了,我就把你做成新的‘镇邪符’,挂在书房里,和她作伴!”

铁笼里的小女孩突然哭出声:“姐姐的衣服……在流血……”

林秋石低头看向小女孩的笼子,她的绿衣服上,血迹正在顺着纹路流动,形成一朵玉兰花的形状——那是苏青的魂魄在呼应!

“苏青!”林秋石大喊一声,强行压制住体内的躁动。绿色的光芒突然从疤痕中爆发,顺着血液流动的轨迹,在空气中凝聚成苏青的虚影。她的手里握着那根桃木钉,钉尖闪着红光,正是当年钉死尸王的那根。

“你忘了这个吗?”苏青的虚影举起桃木钉,钉尖直指老三的眉心,“这上面有尸王的怨气,有你的指纹,还有……你当年虐杀我的证据。”

老三的脸色瞬间惨白,铃铛掉在地上。他看着桃木钉,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身体剧烈颤抖:“不……不可能……那根钉子明明被我扔进……”

“扔进乱葬泽的泥里了,对吗?”林秋石接过桃木钉,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但泥鬼把它还给我了,它们说,恶人总要受到惩罚。”

他一步步走向老三,桃木钉的红光越来越亮,映出老三扭曲的脸。通道两侧的铁笼里,替身们的锁魂扣开始发烫,红色的纹路与苏青的虚影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巨大的“镇魂阵”。

“别过来!”老三的后背贴到墙壁,墙角的阴影里突然伸出无数根黑色的触须,触须的顶端是只只眼睛,死死盯着林秋石——是其他理事的力量!

“想跑?”林秋石的眼神冰冷,桃木钉猛地刺向老三的眉心,“苏青的皮,你不配挂在书房里。”

红光爆闪的瞬间,老三的身体被镇魂阵的光芒吞噬,他的惨叫声被无数个替身的嘶吼淹没。那些黑色的触须仓皇退回阴影,显然没料到林秋石会如此决绝。

通道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铁笼里的啜泣声。林秋石走到小女孩的笼子前,用桃木钉撬开锁。小女孩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哭:“我想妈妈……他们说妈妈在‘上面’等我……”

“妈妈在等你回家。”林秋石轻轻拍着她的背,疤痕的温度温暖而安定,“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他打开所有铁笼,带着几十个替身走向电梯。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空洞,但看到苏青的虚影时,眼睛里会闪过一丝微光——那是希望的光芒。

苏青的虚影在前面引路,桃木钉的红光照亮了通道。林秋石能感觉到,地下室的深处,还有一股更阴冷的气息在蛰伏,比老三的力量强十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理事,也是阴医院的最后一个创始人。

电梯上行时,墙壁突然渗出黑色的粘液,粘液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被理事们残害的魂魄。他们的嘴里无声地说着“谢谢”,然后化作光点,融入苏青的虚影——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几乎和生前一模一样。

“还有最后一个。”苏青的声音带着坚定,“在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藏着理事名单和……当年建院的契约。”

电梯门打开,住院部的走廊里突然响起警笛声。红色的警示灯闪烁,照亮了墙壁上的影子——无数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在靠近,他们的眼睛都是纯黑的,手里拿着电击枪和手术刀。

“他们来了。”林秋石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桃木钉的红光在掌心跳动,“苏青,带大家从后门走,我去拿名单。”

“一起去。”苏青的虚影握住他的手,绿色的光芒与红色的钉光交织,“这次,我们不分开。”

铁笼里的替身们互相搀扶着,举起捡来的铁棍和灭火器,眼神里的空洞被愤怒取代。他们或许曾经懦弱,曾经绝望,但此刻,在苏青的光芒和林秋石的守护下,他们选择了反抗。

“冲!”林秋石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院长办公室跑去。桃木钉划破空气,将迎面而来的活尸护工一一刺穿。苏青的虚影在他身边飞舞,绿色的光芒形成屏障,挡住了电击枪的电流。

住院部的走廊里,响起了久违的呐喊声。那是被压抑太久的愤怒,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阴医院所有罪恶的控诉。警笛声、惨叫声、搏斗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混乱而悲壮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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