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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四更锣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水乔幽才收回目光,听着楚默离均匀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

五更锣声,楚默离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动。

锣声响第三遍时,水乔幽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看上去还没醒来的人很快出声,“今日,我不上朝。”

水乔幽听到他这话,知道他这一晚上也并未睡着。既然他不上朝,她也没再管他。

水乔幽如今不用上值,也无需早起。

楚默离一直搂着她,躺到了窗外逐渐明亮。

他今日虽不用上朝,却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上午本还计划去御史台。

他不得不放开了她,下床起身。

昨日打湿的外衣,依旧是半湿的,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衣柜,看到里面的一切都如他所想,没有改变,随便找了身衣服。

反正他们都坦诚相见过了,他也没有避讳水乔幽,直接在屋里将衣服换了。

水乔幽瞧了他一眼,见他换衣服,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楚默离知道她睁眼了,则搭着外衣走了过来,再次提醒她,“阿乔,记得,这次,是你自己说的。”

水乔幽目光没有再动,没有立即做声。

她的静默,让楚默离整理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如炬地锁住了她的双眼。

房间里的气氛,迅速转变,像被拉直了的绳索,逐渐绷紧。

两息过去,水乔幽回应了他,“我不会反悔的。”

她的声音,终于让绳索免了被崩断的情况。

楚默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少时,手上动作恢复,穿上外衣,先出门了。

出门之时,他没有说今晚会不会再过来。

时礼已在门口等着,他见到楚默离换了身衣服出来,原以为他的心情相较昨晚会有好转。

可是,等到楚默离过来,他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确实不再如昨晚那般冷硬,然而,他的眉头却似乎还是没有完全舒展开。

这让时礼,心中糊涂了。

他小心瞥了一眼门内。

这到底是和好了,还是没和好?

他立时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没敢随便开口。

楚默离走出院门,也回头往往里面看了一眼,仔细回想了水乔幽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和眼神,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才重新往外走。

虽然他目前相信了水乔幽这句话,但是,他也没有忘记,她昨日提到的前提。

为何,要是‘明日’?

他没想明白,好在,明日已经到来。

路口边已经传来了行人的说话声,楚默离不好再多留,收回了思绪,暂时先离开了。

楚默离离开后,不用上值的水乔幽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实在躺不下去了,也下床洗漱。

洗漱完后,她去了邻居家。

邻居家里修缮的其实也差不多了,只剩屋顶还有一个角没上瓦,但知道要下雨,工匠也提前做好了防范,

水乔幽看了一眼那个角,走了进去。

因为这宅子的原主人‘外出’还未回来,这些日子,各个邻居在屋外待了一段日子,如今又回到了家中。

水乔幽环视一圈,抬手给他们行了一礼。

礼毕,她收回手,感觉到背后似乎多了一双眼睛。

水乔幽回头望向门外,就见夙秋站在其中一株红皮榕树上看着她。

他见她也看到他了,落到了邻居家门口。

夙秋扫了一眼她的各位邻居,直接问道:“这里是不是有地道,可以直通城外的那处山洞?”

水乔幽镇定自若,听出他就是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回答了他,“是。”

这里的确有路直通山洞,此处并已存在多年。

夙秋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看她愿意回答,又问了一问,“这里原先的主人,也跟你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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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乔幽对他没有隐瞒,“不是。”

这座宅子是上一任房主的祖宅,并已传承四代。但是,他们跟地宫、宝藏等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先祖,应该也是不知道这宅子下的秘密的。

因为,这地道,是在这他们买下这块地之前就存在了。

此处,原先是洛家买的一处别院旧址,地道入口深入地下数丈,洛家先祖在入口上方精心做了掩饰,按照一般建房打地基的需要,根本挖不到入口。

另外,他们挖建地道的同时,也做好了掩埋的准备。

水乔幽吩咐甜瓜他们修缮此处之前,已经毁掉了此处。

故而,那些修缮的工匠深挖数尺,看到的却是已经搁置地下多年的石头。

就算他们再往下挖几尺,也不会看出不同来。

夙秋好奇未停,“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水乔幽与他互看了一息,实话道:“别人告知的。”

她当初会找到这座宅子,亦不是偶然。

而是,俞白留在原阳那一箱子文玩古物里的羊皮纸,记载了这个地方,剩下的部分,就是红绮从暗室里找到的那张地形图。

夙秋瞧着她的眼睛,辨别着她话语的真假。

水乔幽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也问了他一问,“小公子问的,我都答了,我亦有一问,可否问公子?”

夙秋没说不可以。

水乔幽问道:“小公子,先前明知我是故意在利用你,为何还愿帮忙?”

夙秋瞧着她,没有立即作答。

水乔幽又道:“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这次,夙秋回答了她,“我确实只是好奇。”

水乔幽直接用眼神表明了不是那么相信。

夙秋面色不动,“不过,我是比较好奇,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水乔幽第一次从夙秋这里听到这样的话,她面对着他的探究,从容不迫。

夙秋见她不答,同她说了一事,“你离开竹海山庄那一日,傅老太爷目送你离开,我见到他在你身后,对你行了一礼。”

夙秋看她目光,知道当初没有回头的她,是不知这一幕的。

“他那一礼,是大邺时期,晚辈对长辈、尊者之礼。”

他若不说,水乔幽当真不知道此事,但是她未将情绪显露在脸上,听着他继续说。

“可是,你们在我们的眼里,明明应该是反过的。他为何却将你当作长辈?”

水乔幽没有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却也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