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邪仙降临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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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入口的光痕尚未完全消散,那道由苍玄飞升余韵凝成的淡淡金芒,仍像一条柔软的丝带,轻轻拂过战场每一寸土地。此前被光粒滋养的绿芽已冒出半寸嫩芽,嫩茎泛着通透的浅绿,芽尖顶着的露珠里还映着残存的光柱虚影——那虚影里隐约能看到苍玄飞升时的背影,玄色衣袍在光中舒展,如同将三千年的武道传奇,悄悄封存在这滴剔透的水珠里;微风拂过,露珠轻轻晃动,连带着虚影也泛起细碎的涟漪,涟漪扩散间,竟让周围的空气都多了几分温润的武道气息。碎石缝里的苔藓吸足了灵气,愈发浓绿鲜亮,连最细小的裂纹都被其填满,湿润的触感透过石缝溢出,沾在路过修士的靴底,留下一抹生机的痕迹;有修士低头瞥见,指尖轻触苔藓,竟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武道共鸣,那是苍玄残留的力量,仍在守护这片他曾奋战过的土地。不远处,几只灰雀落在刚抽芽的灌木上,啄食着枝头的嫩芽,叽叽喳喳的叫声里满是安稳,偶尔有羽毛飘落,乘着暖风轻轻落在绿芽上,羽毛上沾着的细碎光粒,正是苍玄飞升时散落的武道本源,全然不知一场浩劫即将降临。
可就在这祥和之际,光柱消散的天幕处,空气突然像被揉皱的黑布般扭曲起来——一道黑紫色裂隙猛地撕开,边缘翻滚着浓稠如墨的雾气,雾气中飘出若有若无的腐臭,那是混杂了仙界邪煞与凡界死气的味道,黏腻得如同陈年污垢,粘在修士的衣袍上,竟让布料瞬间失去了光泽,连衣料纤维都似被邪力侵蚀,变得脆弱易断。这股恶臭与苍玄留下的温润仙力撞在一起时,竟发出“滋滋”的消融声,如同热油滴入冷水,仙力化作细碎的光屑消散在风中,邪雾却愈发浓稠,甚至在裂隙周围凝结出一张张痛苦的鬼脸——鬼脸的轮廓与之前被墨魇吞噬的生灵相似,有的是修士的面容,有的是鸟兽的形态,它们张着嘴,似在发出无声的哀嚎,又似在炫耀即将到来的屠戮。裂隙越扩越大,内部隐约能看到错乱的空间碎片,碎片边缘泛着暗紫色的电光,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刺耳的噼啪声,电光落在下方的岩石上,瞬间便将岩石灼出焦黑的印记,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正缓缓张开獠牙,要将这片刚焕发生机的大地吞入腹中。
“桀桀……三千年的老顽固总算走了,这颗‘凡界宝珠’,该换主人了!”
尖细的笑声从裂隙中溢出,那声音不像人声,反倒像无数根生锈的铁针在粗糙的石板上摩擦,刺耳的频率刺得人耳膜生疼,连远处山谷里的回音都带着尖锐的颤音,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远处的灰雀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羽毛在慌乱中脱落,有的羽毛刚接触到邪雾,便瞬间化作黑色的灰烬;留下空荡荡的灌木在风中摇晃,枝条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预警,又似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哀叹。笑声所及之处,刚刚回暖的空气瞬间冻结,战场上空的暖风仿佛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渣,簌簌落在地面,触到泥土便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只留下一丝冰冷的气息,让土壤中的蚯蚓都蜷缩着不敢动弹;刚冒头的绿芽被寒气裹住,叶片瞬间失了光泽,蔫蔫地耷拉下来,浅绿色的茎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甚至连之前愈合的岩石表面,都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黑霜,霜花顺着石缝蔓延,像是给岩石镀上了一层死亡的印记,连阳光落在上面,都显得黯淡了几分,无法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下一瞬,一道身影踏空而出。他身着玄黑镶金边法袍,袍子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扭曲骷髅符文,符文以暗红色丝线缝制,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红色并非丝线本身的颜色,倒像是浸透了鲜血后凝固的暗沉,每一针每一线都似带着亡魂的哀嚎,针脚处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血珠在缓慢流动,仿佛每一个骷髅都在张嘴嘶吼,要将生灵的魂魄吸入其中。他赤着双脚,皮肤呈青灰色,上面布满了暗紫色的纹路,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仔细看去,竟能发现纹路的形状与法袍上的骷髅符文相互呼应;每走一步,脚下便凝结出三寸见方的黑色冰晶,这冰晶不似寻常冰块那般晶莹,反倒透着油腻的光泽,表面还浮着一层细小的气泡,气泡破裂时会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臭。冰晶落地时不碎裂,反倒像融化的毒液般渗入地面,所过之处,刚复苏的绿芽瞬间被灼烧成焦黑的粉末,粉末随风飘散,沾到修士的皮肤上,竟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皮肤瞬间红肿起泡;连坚硬的碎石都被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冒着黑色的烟,烟雾中夹杂着细微的火星,落在草地上便燃起一小簇黑色的火焰,烧得青草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便是从仙界逃遁的邪仙墨魇。当年因在仙界大肆屠戮低阶仙官,以其精血炼制“血魂丹”——那丹药需以万人生魂为引,丹成之日,方圆百里的仙灵气都会被染成血色,空气中弥漫着亡魂的哀嚎,服下后能快速提升修为,却会让自身邪力愈发狂暴,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被仙界执法者追杀,一路逃至空间裂隙,躲在其中苟活数百年。数百年间,他靠吞噬空间碎片中的残魂维持生机,那些残魂的痛苦与怨念不断侵蚀他的神智,让他原本就扭曲的性格愈发残忍贪婪,眼中只剩下对力量的渴求与对生灵的漠视,连空间裂隙中的怨灵都不敢靠近他。此次感知到苍玄飞升时撕开的空间通道,又察觉到天衍大陆失去了这位三千年守护者,便循着飞升通道的余波,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饿狼,带着满肚子的贪婪与残忍,闯入了这片凡界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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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魇悬在半空,狭长的眼睛扫过下方的战场,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掠过每一个幸存的生灵——他的视线在修士身上停留时,会仔细打量对方的修为气息,像是在评估其精血的“纯度”;落在百姓身上时,眼中则满是不屑,只将其视作炼制血魂丹的“原材料”。当落在那些刚从决战中恢复、尚未完全站稳的修士,以及远处山脚下扛着农具、满脸淳朴的百姓身上时,瞳孔里泛起嗜血的红光,嘴角的弧度愈发残忍,青灰色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兴奋。他抬手对着战场东侧的山林虚空一抓,五指弯曲成爪状——刹那间,山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先是修士的痛呼,他们刚从之前与苍玄的决战中恢复些许力气,还没来得及喘息,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鲜血从七窍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血珠滴落,滴在地面的落叶上,将落叶染成暗红;再是鸟兽的悲鸣,野兔从洞穴中逃出,四肢慌乱地蹬踏,却在半空被血线穿透身体,身体瞬间僵硬,从空中坠落,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飞鸟在空中挣扎着拍打翅膀,羽毛上沾满了猩红的血,翅膀无力地扇动着,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眼中还残留着惊恐,爪子紧紧攥着一根刚啄下的草茎。数十道鲜红的血线从生灵体内强行抽出,如同挣脱束缚的赤蛇,在空中扭曲着、奔腾着,带着温热的气息与微弱的魂息,顺着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地汇入掌心,每多一道血线,墨魇眼中的红光便愈发浓郁,周身的邪雾也愈发浓稠。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掌心便凝成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血珠。血珠通体猩红,表面跳动着细小的血纹,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一条逝去的生命,纹路闪烁的频率,竟与那些亡魂最后的心跳频率一致,仿佛将无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封印在了这颗血珠里;散发出的腥气如同打翻的屠宰场,瞬间弥漫整个战场,原本被灵气滋养得愈发澄澈的空气,被这股腥气染得浑浊,吸入鼻腔便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有修为较低的修士当场呕吐起来,呕吐物落在地上,竟被血珠的邪气瞬间灼烧成灰;之前愈合的岩石缝隙再次裂开,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缠绕着碎石缓缓升空,化作一只只狰狞的鬼爪,爪尖滴着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上,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坑中冒出黑色的烟,烟雾中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鬼影在挣扎;鬼爪朝着地面的生灵抓去,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痕迹久久不散,如同空间被邪力污染后留下的伤疤。
墨魇的目光最终落在任逍遥身上,当看到他周身泛着的金、银、黑三色光带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任逍遥?那老顽固的小徒弟?也配挡本尊的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当年那老东西在仙界时,就总爱多管闲事,见不得本尊炼制血魂丹,好几次坏了本尊的好事,如今死了,倒留个没用的徒弟来碍眼——你以为凭这三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护住这颗大陆?真是可笑!”
话音未落,他猛地屈指一弹,掌心的血珠瞬间化作一道赤红色的利箭。利箭破空而出时,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空炸响,震得修士们耳膜嗡嗡作响,不少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脸色发白;箭身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邪雾,邪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痛苦的面容在挣扎,他们张着嘴,似在发出无声的哀嚎,那是被炼制血珠时吞噬的生魂,此刻仍在承受无尽的痛苦,魂魄被邪雾束缚,无法解脱;所过之处,地面的石子都被震得跳起,在半空中被邪雾沾染,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草地上,便让青草枯萎;连空间都泛起细微的褶皱,仿佛连天地都要被这一箭劈开,利箭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刺任逍遥心口,箭尖尚未靠近,便让任逍遥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丹田中的造化混沌鼎震颤得愈发剧烈。
任逍遥早从墨魇现身时便提起了十二分警惕,那股浓郁的邪煞之气如同实质般压在心头,让他丹田中的造化混沌鼎都在微微震颤,鼎身的“融”字纹隐隐发亮,似在预警。此刻见血箭袭来,他手腕一翻,背后的造化枪瞬间出鞘,枪身“生灭吞”三纹同时亮起——“吞”纹率先张开一道漆黑的漩涡,漩涡直径足有丈许,内部漆黑一片,如同连接着无尽深渊,漩涡中传来强大的吸力,试图将血箭吞噬其中,连周围的碎石都被吸入漩涡,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深渊彻底吞噬;“灭”纹紧随其后,迸发银白色的锋芒,锋芒锐利如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弧线周围的空气都被劈出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武道真意的力量,如同苍玄当年斩妖除魔的剑意,对着血箭的轨迹狠狠斩去;“生”纹则催生无数翠绿藤蔓,藤蔓如同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藤蔓上还开着细小的白色花朵,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试图驱散邪雾,清香与邪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部分邪雾被净化成无害的水汽;藤蔓交织缠绕,在身前织成三层厚厚的屏障,每一片叶子上都泛着淡淡的灵光,叶片边缘还凝结着细小的露珠,露珠中映着天地灵气,透着生机的气息,仿佛要以生机之力,抵御这股毁灭的邪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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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邪仙之力远超凡界修士的想象。血箭先是撞碎了“吞”纹的漩涡,黑色邪雾将漩涡染成暗红,原本漆黑的漩涡瞬间崩解,化作细碎的黑芒消散在空气中,那些被吸入漩涡的碎石也随之坠落,摔在地上碎裂开来,碎石上还残留着黑色的邪痕;接着又劈开“灭”纹的锋芒,银白色光芒与赤红色箭身碰撞,发出“铮”的脆响,那声音如同金属断裂般刺耳,震得周围的修士气血翻涌,不少人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锋芒竟被震得四散,化作点点银光落在地上,触到地面便熄灭,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最后穿透“生”纹的藤蔓屏障,藤蔓被血箭上的毒液灼烧成灰,连那细小的白色花朵都瞬间枯萎,灰屑落在地上,还在冒着黑色的烟,空气中的清香也被腥气彻底掩盖,连一丝阻碍都没能形成,血箭的去势丝毫未减。
血箭擦着任逍遥的肩头掠过,带起一片猩红的血花。伤口刚一出现,便瞬间发黑,黑色的毒液如同有生命般,顺着他的经脉快速蔓延——先是肩头的经脉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髓,疼得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接着是手臂,经脉鼓起,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皮肤表面甚至能看到毒液流动的轨迹;然后是胸口,毒液蔓延至心脏附近时,任逍遥甚至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痛感,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知觉,连握着造化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枪杆上的纹路都因他的颤抖而泛起微弱的光芒,似在与他一同承受痛苦,又似在鼓励他不要放弃。
“晚辈,接不住!”墨魇见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震得云层翻滚,原本就昏暗的天空愈发阴沉,乌云中闪过暗紫色的电光,如同巨兽的眼睛在暗中窥视,每一次电光闪烁,都照亮墨魇狰狞的面容,青灰色的皮肤在电光下显得愈发诡异。他双手快速结印,指尖泛起黑色的符文,符文在空中旋转着,越来越大,如同一个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不断涌出邪雾,将周围的阳光都遮挡住,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昏暗;随着印诀落下,天幕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澄澈的天空被乌云完全覆盖,乌云中闪烁着暗紫色的电光,每一次闪烁都照亮墨魇狰狞的面容,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青灰色的牙齿;无数黑色的符文从云层中坠落,如同下雨般砸向地面,符文落地时发出“噗噗”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血祭敲打着前奏,每一个符文落地的地方,都冒出一缕黑色的烟,烟柱在空中汇聚,形成一张巨大的鬼面,鬼面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嘴巴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对着地面的生灵发出无声的咆哮,让人心头发寒。
符文落地之处,地面“轰隆”作响,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血沟,血沟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水,血水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地上便蒸腾起白色的雾气,雾气中带着浓郁的腥气,吸入便让人头晕目眩,甚至能感受到魂魄都在微微颤抖;无数浑身是血的怨灵从血水中爬出——它们有的是之前与苍玄决战时战死的修士,铠甲上还插着断裂的兵器,残破的脸上满是痛苦,眼中却闪烁着被操控的疯狂,手中还紧握着早已生锈的武器,朝着生灵挥去;有的是被邪力侵染的百姓,衣衫破烂,身体扭曲,有的断了手臂,有的没了双腿,只能在地上爬行,双目空洞,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音如同指甲划过木板般刺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它们伸出干枯的爪子,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肉与泥土,朝着战场周围的修士与百姓扑去,所过之处,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血痕中泛着黑色的邪气,久久不散。
山脚下,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提着竹篮,篮里装着刚从山野间采摘的野果,红的像火,黄的像金,还有几颗泛着紫色的光泽,那是他早起跑了半个山头才找到的,想着带回家给生病的奶奶尝尝。他刚捡起一颗红透的野果,凑到鼻尖闻了闻,甜香的气息让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嘴角还沾着一丝果渍,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便被一只怨灵的利爪划开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浅蓝色的衣袖,顺着袖口滴落,落在地上的野果上,将红色的果实染得愈发暗沉;孩童吓得哇哇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手中的野果掉在地上,滚进了泥土里,沾了一层黑灰,失去了原本的鲜亮;他的母亲见状,疯了般冲过来,将孩童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怨灵的攻击,却被另一只怨灵抓住了肩膀,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皮肉,鲜血顺着母亲的后背流下,浸湿了她的粗布衣裳,母亲的惨叫声与孩童的哭声交织在一起,让周围的修士心如刀绞,却因被其他怨灵纠缠,无法上前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力。
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正牵着耕牛往前走,耕牛身上还套着犁,犁尖沾着新鲜的泥土,那是他准备去田地里耕作,想着今年的收成能再好一些,给家里的孙儿多买些糖果,再添一件新衣裳。见血沟裂开,老农脸色骤变,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想拉着耕牛后退,可已经来不及——血沟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往沟里拽,老农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在空中挣扎着,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耕牛的缰绳,却只抓到一把空气,最后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呼喊:“孙儿,爷爷对不起你!”便彻底没了声息,只有他的草帽从空中飘落,落在血沟边缘,被血水浸湿,草帽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福”字,那是孙儿去年亲手绣给他的。耕牛受惊,发出低沉的哞叫,挣脱缰绳,朝着山林狂奔而去,蹄子踩过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蹄印,还带着些许血迹,消失在山林深处,只留下空荡荡的田埂,与犁尖上未干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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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看着眼前的惨状,胸口如同被巨石压住,沉闷得喘不过气,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他强忍着才没吐出鲜血。他想去救那个孩童与老农,可半边身子失去知觉,连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流出鲜血,却浑然不觉。丹田中的造化混沌鼎剧烈震颤,鼎身的“融”字纹发出急促的光芒,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决定,又似在为他的处境担忧。他比谁都清楚,仅凭自己现有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墨魇——墨魇的邪力已经渗透到天地间,血沟还在不断扩大,怨灵的数量越来越多,若不尽快阻止,整个天衍大陆都会沦为他炼制“血魂丹”的祭品,届时将生灵涂炭,再无生机。想要阻止这场血祭,唯有动用“融”字纹的本源之力——可这力量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引,一旦动用,经脉会遭受不可逆的损伤,丹田中的混沌能量也会大幅损耗,甚至可能永远失去进阶的机会,从此沦为一个修为停滞不前的修士,再也无法守护这片大地。
“前辈守护三千年的大地,晚辈绝不让它沦为血祭之地!”任逍遥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之前因疼痛而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那是决心的颜色,也是守护的信念。他抬手咬破指尖,鲜红的精血顺着指尖滴落,如同红宝石般晶莹,每一滴都蕴含着他的生机与武道真意,落在造化混沌鼎的“融”字纹上,发出“滋啦”的声响,精血与鼎身接触的瞬间,竟泛起金色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