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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愿意听夫人的话,等。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再嫁。

夫人说,宋家有才能,朝廷原就有意赦免,但一直找不到好的由头。

宋元久是一一的启蒙恩师,这是私情。宋惜之跟随黄老夫子四处奔波办学,意义重大,却还分量不够。

唯宋慎之办了十几个棘手的大案子,无功绩在身,又舍身护卫朝廷命官。

这便足以赦了宋家的罪。无论是太上皇萧允德还是文暄帝都是这个意思。

但这个当口,正好掺和进一个南雁,就使得整件事变了点味儿。单看宋慎之怎么想。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四周渐渐便有了嫌话,说宋家为了脱罪,让长子去讨好海晏长公主身边的婢女,又说海晏长公主徇私情。

这要搁一个心思敏感的读书人身上,南雁就算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得等。南雁也不着急,“我什么都听夫人的。”

时安夏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能听话,就不会多吃苦。”

这头,宋夫人听了那许多嫌话,生怕丈夫儿子心里难过,安慰他们,“别听外头乱传,平白生气。”

说着,她自己却红了眼睛。

宋慎之轻轻按住母亲颤抖的手背,声音沉静,“母亲,外头的闲言碎语,且当穿堂风过耳。”

海晏长公主对宋家的恩情,是实打实用炭火暖过冻骨,用米粮填过饥肠的。

不止,若非长公主用一块免死金牌救下父亲的性命,宋家已是乱葬岗上一捧无名荒土。

是有长公主在,他们这群本该“戴枷赤足走冰河”的罪人,竟能捧起温热的饭碗,冬日炭盆不灭,夏夜冰盆送凉。

宋慎之一条条罗列宋家得到的恩惠,“好处都被咱们占了,还不让旁人议论几分?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惜之也道,“是这么个理儿,哥哥说得对。天恩浩荡,我们记。公主的恩情,我们也得记。只是公主跟着咱们染了污名,着实过意不去。”

宋元久见儿子们心性不受影响,十分欣慰,“往后多努力做实事,就是对公主最好的报答。”

如此,宋慎之寻了个花匠,开始学种芍药花。

宋家人都知,等芍药花开的时候,宋慎之就要娶媳妇了。

日子很有盼头啊。那些个闲言碎语当真不值一提,一笑了之便罢。

时安夏观宋家人坦荡态度,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宋慎之心性沉稳,可嫁。如他这样的读书人,早年吃些苦,受一些磨难,对往后的人生也未必不是福。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简单过了聘,南雁幸福待嫁。

时安夏开始为南雁准备嫁妆。她心知南雁无甚家底,要嫁的宋家郎君更是清贫如洗,家徒四壁。

那些华而不实的摆件给得少,全换成了实用的东西。

沉甸甸的樟木箱子里,装的是蓬松如云的絮足棉被,以及碗碟,新米,猪油,粗盐,布匹丝线等等。

另外,时安夏帮南雁把当年在老京城购置的宅子卖了,又添了一千两银子给她当嫁妆。

风花雪月熬不过寒冬腊月,唯柴米油盐等“俗物”,才撑得起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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