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温以缇蒙冤与天下鸣不平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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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尚宫虽为女子,却比许多埋首故纸堆的官员,更懂为官为民的真义。这般有担当、有才干的人,实在是大庆难得的贤良忠臣!”
面对朝野上下的声讨,冯阁老一党虽身陷舆论漩涡,却未乱阵脚。
毕竟是执掌朝堂多年的势力,根基深厚,很快便定下反击之策,试图扭转局面。
冯阁老先是闭门召集核心官员议事,语气沉冷:“儒士声援、百姓请愿,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多是被温以缇的虚名裹挟。诸位只需稳住阵脚,切不可自乱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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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此刻一旦退缩,便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唯有硬撑到底,方能寻得转机。
次日早朝,冯阁老便率先发难,对着御座上的正熙帝躬身奏道:“陛下,臣非是要与温尚宫为难,更无觊觎养济院之心。只是温尚宫身为女官,却掌地方实务多年,如今又因知味居士之名搅动朝野,恐有牝鸡司晨之嫌,不利于朝堂规制。臣之所为,实为维护大庆礼制,非为一己之私啊!”
这番话,既避重就轻抹去了“夺功”“构陷”的实据,又搬出“礼制”大旗,试图将矛头转向温以缇的女子身份,混淆视听。
随即又开口道,“当日陛下召臣等商议养济院章程,臣便曾直言。养济院关乎民生,女子女官虽可参与,却只宜居辅位,主理之事仍需以男子为先。”
他抬眼扫过殿中百官,声音愈发洪亮:“此非臣一己之见,实乃祖制所定,是历朝历代传下的规制!当日在场的尚书、阁老们,也都认同此理,绝非臣故意与温尚宫为难。”
说罢,他又深深一揖,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臣深知温尚宫为养济院费心,可规矩不可破、祖制不可违。臣之所言所行,皆是为了朝堂有序、民生安稳,绝无半分攻击之意啊!”
其党羽官员也纷纷附和,有人奏称:“那些大儒虽有声望,却久居乡野,不知朝堂难处。养济院虽为温尚宫所建,然如今需统筹全国民生,交由朝廷统一管理,方能发挥更大效用,绝非‘抢夺’。”
还有人针对百姓请愿,暗指“背后有人煽动,恐非真心民意”,甚至拿出几份含糊其辞的“证词”,试图证明温以缇在甘州任上“有过无功”,《耕方要略》等书“多有疏漏”。
冯阁老语气陡然沉了几分,目光扫过殿中那些曾弹劾他的官员,又转向御座上的正熙帝,躬身时袖袍微颤,似是满含忧思:“陛下,臣着实未曾料到,养济院章程尚未商议妥当,京中便起了这般汹涌声浪。儒士联名、百姓请愿,处处为温尚宫发声,势头之烈,远超寻常舆情。”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陛下,臣斗胆直言,此事恐有蹊跷!一个小小女官,即便曾有政绩,怎会有这般拢聚人心的能耐?这背后若无人刻意煽动,怎会搅动得大庆上下不安,既乱了朝堂秩序,又让百姓对朝廷的公正生了疑虑?”
说罢,他双膝微微下沉,拱手过额,语气愈发恳切:“臣恳请陛下明察!查一查这股声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查一查他们这般兴风作浪,是为护温尚宫,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居心!若不彻查,恐日后宵小之辈效仿,以民意之名行乱政之实,于大庆江山不利啊!”
为了压制学界声浪,冯阁老更暗中派人前往各州府书院,一面以“朝廷恩旨”施压,警告山长们“勿要干预朝政”。
一面许以利益,承诺为书院增拨经费、举荐弟子入仕,试图让大儒们闭口。
对那些不愿妥协的学者,便散布流言,称其“收了温家好处,才为温以缇发声”,试图败坏他们的名声。
在朝堂之上,冯党更是死死咬住“温以缇身份”.煽动民心”做文章,屡次提及的祖制,与崔彦等弹劾官员激烈争辩。
他们深知,正熙帝虽重民生,却也看重朝堂秩序,若能将此事定性为“身份越界”,而非“构陷贤良”,便能从轻发落,甚至反将温以缇一军。
这般软硬兼施的对策,果然让部分中立官员开始动摇,连京中的舆论都稍有缓和。
毕竟冯阁老权势仍在,“礼制”“规制”的说辞又难以辩驳,不少人虽不信其所言,却也不敢再贸然发声。
这个时候,七王爷与十王爷竟并肩出列,二人皆身着蟒袍,面色沉凝,七王爷先开口,声音掷地有声。
“父皇,冯阁老说背后有人煽动?儿臣倒要问问,百姓为温尚宫请愿,是因她的书救了人,儒士为她发声,是因她的才配得上贤名,何来煽动之说?”
十王爷随即附和,目光扫过冯党官员:“祖制是护民生的规矩,不是构陷贤能的借口!温尚宫建养济院、编济世书,哪一样不是为了大庆百姓?倒是冯阁老一党,盯着养济院和温尚宫不放,究竟是为规制,还是为私利?”
更令冯阁老心惊的是,郑国公、东平伯甚至是武清侯等几位勋贵,也相继站出。
郑国公语气带着不满:“冯阁老这般说辞,怕是忘了为官为民的初心!”
连几位平日不怎么掺和纷争的宗室,也忍不住开口指责冯党“混淆是非”“罔顾民心”。
殿中气氛正僵,站在朝臣之列的赵锦年抬眸四顾,目光与几位目光交汇。
正是荣国公、敬国公、勇勤伯、襄阳伯等。
他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几人便心领神会,相继出列,字字句句都为温以缇发声,将朝堂争辩推向新局。
荣国公率先上前,声音却铿锵有力:“陛下!臣以为,评判官员忠良,当看其是否为大庆谋利、为百姓办事,而非纠结养济院之归属,更不该以男女分高下!若官员能解民困、安民生,便是女子又如何?难道祖制是为了束缚贤能,而非护佑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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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掷地有声,引得殿中不少中立官员暗自点头。
紧接着,敬国公亦躬身奏道:“陛下,臣曾细读过温尚宫所着的《耕方要略》书中所载农桑之术、皆是她在甘州亲身体验、反复琢磨所得,确是实实在在的利民之书。”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但臣也知,天下从无万能之书,纵使是圣贤典籍,也有疏漏之处。温尚宫的书纵有未详尽之处,至多是后续可增补完善,绝非可借此诋毁其功绩的理由。若因不能解决所有事便否定全书,那天下间又有哪本书配得上有用二字呢?”
最后,襄阳伯缓步出列:“陛下,不看温尚宫济世之功,只盯着女子为官的身份不放,甚至觊觎养济院之利,这难道是官员该有的胸襟与担当吗?臣恳请陛下,莫被祖制、身份所困,多看看温尚宫为大庆做的实事,多听听天下百姓的呼声!”
殿中争辩正酣,忽闻“扑通”一声闷响,年老的勇勤伯竟直直跪在地上,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他不顾礼仪,膝行半步,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陛下!臣今日不敢谈祖制、不敢论规矩,只求当着满朝文武,说一桩私事,臣那年小孙儿,正是靠着温尚宫《应急活法》才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啊!
温尚宫于臣而言,不是什么女官,是救了臣孙儿性命的大恩人!勇勤伯爵府世代为大庆征战,先祖血洒疆场,子孙多有夭折,到了臣这一辈,人丁早已凋零,这小孙儿是臣唯一的独孙,是全家的根、府里的希望!若没有温尚宫,若没有那本《应急活法》,臣这伯爵府,今日便已是绝后之宅了啊!”
他仰起头,望着御座上的正熙帝,“陛下!臣先祖为大庆江山披荆斩棘,臣一家世代尽忠,从不敢有半分逾越。可今日臣必须说,温尚宫是贤能,是百姓的福泽!若连这样的人都要遭构陷、受冤屈,臣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难安啊!求陛下为温尚宫做主,为天下受苦受恩的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