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风霜行(8)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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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面旗帜缓缓抵达,赫然是刘扬基,韩长眉不敢怠慢,打马向前迎上,二人就在路北面的高坡上闲聊。
先是问了下战事,打听了一下自己弟弟韩引弓的情况与位置……韩引弓落到最后断后且不说,关键是撤军之顺利……按照刘扬基的说法,得益于陛下的那把极妙之火,全军大部都已经离开营盘范围。
今日撤军应当是无恙了。
“那陛下本人呢?”韩长眉没有关心自己弟弟安危,反而说起了白皇帝,端是一副忠臣姿态。“陛下难道要等到最后吗?会不会有差池?司马正可是一直没动呢!”
“正是因为司马正没动,所以才不会有差池。”刘扬基正色安慰道。“韩总管想想就知道了,司马正势弱,怎会让东西俩家其一坍塌?他便是有野心,有想法,也要多经历几次这等事,使双方削弱,使东都人心安稳再说其他。”
韩长眉点点头:“如此说来,陛下是决心要以至尊之身替我们挡在最后了?想我弟也能妥当回来。”
这话刚说完,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扬基自然不晓得怎么回事,反而在那里调笑:“你们兄弟竟也兄友弟恭起来了?”
韩长眉尴尬一笑,迟疑了一下,还是指着已经消失不见人影的道路南侧来问:“老刘,陛下既然决心挡在最后,为何还要亲身护住薛大将军?”
“薛大将军?哪个……”
“薛亮……”
“薛亮算个屁的大将军?”
“薛亮护送着薛仁抢了道,然后罗方……”韩长眉赶紧将事情转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刘扬基愣了一下,然后隔着满满都是人员、车辆的轵关道入口,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道路南侧呆了起来,半晌方才回头:“罗方那四个贼种反了?!还挟持了薛大将军?!”
韩长眉在马上两手一摊,愣是把亲眼看见十二太保马开早早过去的话咽了进去。
刘扬基毫不迟疑,立即从马上腾跃起来,却不是去追那“四个贼种”,那可是一个成丹、三个凝丹,他如何敢追,偏偏薛仁真是白皇帝的心头肉,又如何能不管?
便直奔高台而去。
一刻钟后,白皇帝得知情讯,也是目瞪口呆,然后立即在高台上寻找迹象……罗方一个成丹、薛亮一个凝丹,外加薛仁虽然受伤但也是一个凝丹,且就在身后营盘外围,还有大略方位,依着白横秋的修为如何找不到?
可一察觉之后也是更加惊慌,因为这俩人真的在带着受伤的薛仁往大河畔跑!是真要反!
可是……可是曹林都死那么多年了,你们几个义子,玩什么命呀?!我养了几十年的闺女,也不没见这么孝顺好不好?!
气急之下,白皇帝终于也沉不住气了,其人当空飞起,毫不迟疑扑向已经跑到自己西南侧的罗方一行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司马正动了。
先是那团宛若太阳的辉光真气闪过,配合着本就南移的太阳照耀了整个河内狭地,然后一个约莫二十丈的金甲巨人彷佛拨开云雾一般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这还不算,巨人一伸手,手中竟然凭空多了一副巨大弓箭,只凌空一箭,直接射向了半空中的白横秋。
巨人显化是要耗费时间的,白横秋当然不会被一击而中,但饶是如此,其人在半空中也怒气勃发,同时本能想到,这是不是就是之前心神不宁的原委所在——罗方这几个贼厮的叛逃会引发司马正的被动参战,自己若再晚几日不走,便会受到两家的全线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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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其人不由看向了张行的那面红底“黜”字大旗。
而称不上是可惜还是让人稍微放宽心的是,大旗纹丝不动。
当然大旗不动,有的是人动——随着司马正的显化,整个河内狭地都陷入到了震动之中,二十里方圆内,尚未逃入轵关道的关西军狼狈不堪,原本秩序井然的路口直接陷入到纷乱之中,而隔河作战的两军也明显撑不住,很多骑兵直接打马向西。
很显然,经历了前几次那种作战,没有哪个人还不晓得大宗师的威力,此时这位大宗师摆明车马对关西军发起攻击,几乎是一瞬间便让原本就在紧绷着的大撤退产生了动乱。
也难怪白横秋会愤怒。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没有发脾气的余地,几乎是在看了张行一眼后,这位大宗师便也毫不迟疑,甚至是尽全力施展了自己的神通,棋盘如网、棋子如凿,兜头朝着金甲巨人扑来——不将司马正制住,连薛仁都救不得!
金甲巨人如何怕他?
随着张行眼皮一跳,那巨人当头化出一杆怕是有四十丈长的银色长枪,只是一戳,便将宛若天罗地网的棋盘给搅住,然后拍到一侧河堤下,同时脚下不停,闯入关西军大营内,直奔那高台而去。
大营内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而放开手脚的白横秋也没有放弃,棋子几乎如雨点一般砸向对方,却在落在对方身上后直接弹开,若说以卵击石还不至于,却像极了以石击铁,根本无法阻拦。
而随着营地被蹚平,几乎是片刻便让巨人冲到高台之下,然后速度不减,奋力一撞,真真如山崩地裂一般,百尺高台便轰轰然倒塌了,只留下一个二三十丈的底座。
白横秋心都凉了。
无他,这座高台其实是一个标杆,是他倚之起阵的中枢,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的实力,而司马正显化的巨人可以轻易推倒高台,便意味着他白横秋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数里之外,望着这堪称共工撞不周山一般的奇景,张行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好像浑不在意,但心里其实也已经麻了……他似乎应该惊讶的,但那是司马正,凝丹时就是凝丹第一,成丹时是成丹第一,宗师了压着雄伯南打,到了大宗师,有这个战力似乎也理所当然;唯独量变形成质变,这厮到了大宗师还这么强悍,已经算是无人可制了好不好?
会真切影响战局的!是需要无数英雄豪杰汇集起来才能应对的!
这不公平!
就在张行坐在条凳上思考人生的时候,高台的倒塌涟漪已经扩展到了整个战场,之前还因为几次战斗稍微有些脱敏的关西军几乎再不能支撑,河对岸的骑军大队当场崩溃,无人再听军令,纷纷打马逃窜。
而他们前方赫然是狭窄的轵关道口。
这种情况,便是白横秋打起精神再度施展神通,也都不能阻止。
面对这一幕,骑军主将白立本痛苦异常,他没有犯任何错,甚至没有人犯错,包括今天的撤退此时来看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低估了司马正嘛,但司马正此时出手,却还是让他部下这些堪称表现优异的骑军莫名其妙成为了代价!
这不公平!
一瞬间,白立本竟然跟张行不约而同起了某种类似的心思,尤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前者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古以来的豪杰会厌恶四御真龙的干涉了。
这种伟力在自己一方,或者双方齐平的时候,还能坦然,可出现在对面的时候,就会让人迅速醒悟。
混乱是全方位的,停在轵关道入口的韩长眉也不能支撑,什么本钱、什么机会此时全都不想了,也没法想,因为他握在手里尝试控制局的三队甲士包括他的亲卫已经被人流冲击着进入到了狭窄不可回头的轵关道内。
而在望了一眼倒塌高台处的金光巨人后,韩长眉一声长叹,带着最后十几骑加入到了撤退行列中。
还不忘沿途努力恢复秩序。
另一边,几十里外的徐世英倒来不及反思,反而大喜过望,他真没想到峰回路转之下,会有如此意外变化!而黜龙军大队也在他的催促下继续向西追击,甚至分出了三个营尝试反向渡河去攻击韩引弓占据的河内郡城。
当此局面,韩引弓彻底崩溃,怎么就一下子全都跑光了,只剩他一个呢?!欺负他和他的兵马都在城里不好跑是不是?
关键是,现在降,没有任何功劳,反而只有旧怨,会不会连命都不能保呀?!
正想着呢,却见河对岸一面紫色巨幕忽然腾起,一时心惊,便准备掉头从沁水内侧出城逃窜,可刚到这边城墙上,却又望见此战几乎算是窝囊透顶的黜龙军骑兵大队已经越过熄火的前营,又从这一面兜了上来!
韩引弓颓丧而不能定,只好遣心腹出去,与当面那个姓刘的大头领做商议。
张行端坐在条凳上,望着前方金甲巨人和在巨人身侧花里胡哨的线条、球块,似乎是在观战……也的确是在观战,只不过他观察的范围非常之广,这是他的习惯和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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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能细致的察觉到整个战场各类人的喜怒哀乐、动作举止,可是,当那个高台坍塌后,却足以察觉到除了金甲巨人周边整个战场的形势……哪支敌方的部队在消散失序,哪支自己的部队被堵塞难行;哪个敌将进退失据,哪个黜龙军头领越众出击……他都知道。
但是,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眼前的战局。
司马正根本就是在戏耍已经怒火攻心的白横秋,很明显在等待着什么;白横秋明知道不能成功还要尝试,很显然也是有理由的……而很快,一刻钟往上,两刻钟不足,随着张行注意到一个成丹带着两个虚弱的凝丹沿着河堤连续腾跃抵达河阳城下时,金甲巨人忽然甩开了白横秋,向着沁水方向而去。
张行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即刻在小丘上结阵,但还是不够快,司马正只是一个人而已,几乎是轻易的越过营寨,抵达沁水,然后越过沁水……等到张行这边真气弥漫起来的那一刻,前来阻挡的巨大紫色幕布已经被巨人当空抓住,拍在地上了。
等张行这边结阵后刚刚成了点形状,金甲巨人更是冲入黜龙军主力行进道路上,挥舞起之前一条长刀,如巨灵神一般奋力横扫。
一时间,所当的黜龙军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他们追击的进程被完全打乱。
当然,也就是如此了,废弃倒塌的高台上,一只双翼铺开近七八十丈、抬起头高低四五十丈的双翼四足金色巨龙落在此间,挡在了司马正回归河阳的路上……张行甚至没忘记他的条凳,他将条凳放在废墟之上,然后继续坐着来看对面的金甲巨人。
双方对峙片刻,效果就已经很明显了,黜龙军没有再遭遇伤亡,可是追击的进程完全被打断,徐世英在后面后槽牙都快要掉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在鼓动,感觉自己身体周遭的真气在跃跃欲试,可就是跳不出来。
很显然,这就是司马正的目的。
他隐忍了一个多月,从大局而言,只要东西两家相互损耗,而东都成功守过去,便已经算是战略目的达成了,而此番出手,固然是为了示威,是为了接应眼下于东都势力而言珍贵莫名的反水将领,但也绝不愿意打破平衡,让关西军损失惨重。
所以,接应成功后,他反而开始阻挠黜龙军追击。
过了好一阵子,日头渐渐西斜,也不晓得轵关入口处到底趁机逃窜了多少英军,忽然间,有人放弃了对峙——之前撤退到西面山麓前的白横秋猛的启动,往河阳城而去!
他这一动,司马正自然不能忍受,金甲巨人手中长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更长的长枪,然后便往当面的金色巨龙而来。
这还不算,居然跨过沁水,每迈开一步,真气凝结的身形都在扩大,逼到跟前时,已经有了三四十丈高矮,长枪长度更是难以计量。
早已经熟稔的两位宗师和数百踏白骑立即行动起来,秦宝与尉迟融自两侧铺展,金龙自然腾翼,与此同时,龙尾远远便高高举起,则是魏文达潜身其中,准备格开那支长枪,而牛河则立在高台下方废墟中,长生真气如匹练一般在周边反复回转,使金龙双足与下腹稳稳顶住了高台废墟。
河对岸,紫色幕布也再起,明显是雄伯南要尾随攻击。
而张行望着前方冲锋而来的巨人,面色严肃,却还是端坐不动,似乎是想看清楚对方的虚实一般。
须臾,巨人跨河而来,夸张的长枪先到,破空之声宛若霹雳,巨人动作更是引发风雷之啸……但金龙的动静丝毫不弱于对方,龙尾一甩,登时变为十余丈长的黑色巨刃,便将长枪拍散。
好像,好像之前那夸张的长枪是个样子货一般!
但金甲巨人丝毫不在意,也没有继续幻化武器,乃是径直扑到真龙胸前,张开双臂要来撕扯真龙脖颈,但早已经展开的真龙双翼带着两个前肢后发而至,将巨人双肩压住,也要撕扯,引得巨人不得不双臂撑开去抓龙爪。
两个神话般的生物,似乎要上演一场肉搏大战,就像那些百族时代的传说一般。
但不是这样的。
黜龙帮首席张行坐在条凳上,扶着腰中弯刀,望着前方巨人,只觉得寒毛直立。
非只是他,河对岸的徐世英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几乎是不顾一切“腾跃”起来,往这边战场而来。
下一刻,张行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辉光真气凝结的巨人还在与同源真气的真龙角力时,并未着甲的司马正本人竟然弃了那庞大如斯的躯壳,一人一剑冲破庞大的真气外层,钻入金龙内里,并直奔高台废墟上端坐之人而来。
旁边牛河想要动作,却惊讶发现自己浑身真气根本牵扯不开,就好像通过金龙反过来被那巨人压住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正跃上高台,冲到张行之前。
两人没有多余交流,身遭并无半点真气的司马正临到跟前,挥剑就砍!
张行端坐不动,提起手中弯刀便来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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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正见对方还能行动,明显惊讶,却不耽误他二度挥剑来刺。
张行依然坐着不动,只是再度格挡……不是说他到了这个份上还要维持风度,而是他有预感,自己一旦起身离开或者挪动条凳,那么由自己显化的这条金龙便要支撑不住,当场散开,到时候自己依旧会任人鱼肉不说,踏白骑也要死伤累累。
只不过,既然是坐着格挡,这第二挡,虽然也挡上去了,却明显乏力,再加上是因为对方是刺击,所以长剑一滑,直接点到张行肩头。
甲胄起到了一定作用,但还是稍微刺破了肉体,产生了一种很难描述的刺痛感,跟真正的皮肉伤不是一个感觉。
司马正没有半点迟疑,第三次举起长剑,却没有直接落下,反而利用对方无法起身的姿态转到张行侧后方,然后朝着对方脖颈甲胄的缝隙砍去。
张行弯腰低头,将弯刀递上,第三次挡住对方。
这一次,司马正没有再撤回长剑,而是居高临下,将长剑一别,别的弯刀刀刃也跟着向下滑开,再双手握柄奋力一压,便推着弯刀去切对方脖颈。
张行奋力反抗,却还是不能阻止弯刀缓缓侵入……这种情况,似乎下一瞬间,弯刀便会脱手,有人就会脖颈断裂。
但忽然间,司马正明显身形一滞,长剑上的力气也明显一落。
张行低着头,不耽误他察觉到原委——雄伯南的紫色巨幕已经自后方追上,虽不晓得此间事端,却还是裹住了外面巨人一个手腕,使得金甲巨人落入下风,恐怕这正是司马正来到这里后如此急切砍杀的缘故。
稍微有了些自恃,不顾自己还被人用刀剑挤着脖颈,张行旧病复发,竟然当场歪着头来笑:“司马二郎,哪来的这番怨气?!”
司马正闻言,非但没有和缓,反而明显被激怒,手上力气也重新加大:“张三郎,你以为你有天命在身,便万事顺理成章吗?便一定能活吗?!”
“我们黜龙帮的天命是自己争来的!是万事顺理成章方才有的天命!”张行继续来笑。“倒是你司马二郎,眼下之处境,明明是你自甘如此,却还是怨恨天命,岂不可笑?!”
司马正似乎是晓得口舌之上争不过对方,干脆腾出一只手绕过对方脖颈,然后捏住对方刀背继续切入。
张行一时间被勒得喉结发痒,气息粗重,当然也不能开口再嘲讽了。
看的出来,司马正早就留意雄伯南,之前一过河便做了针对,以至于现在雄天王是带伤协助,并不能真切改变战局。
只不过,黜龙帮如今规制,哪里又只有一个雄伯南呢?
忽然,一只只有十余丈的青色蛟龙自北面飞来,抵达跟前后,一口咬到外面巨人腰间,司马正一个趔趄,惊骇去看,才发现黜龙军竟然又多了一位材质卓绝的宗师,而这位宗师在自己刚刚渡河时分明尚未显化!
这还不算,张行既然一时脱困,且依旧端坐条凳,却不耽误他不顾一切利用徐世英争取来的机会侧身来刺敌人。
司马正跳开闪过,刚要动作,外面的青蛟复又游到外面巨人腹部,然后又是一口……这下子,司马二郎到底认清了现实,只是愤愤一剑掷出,只斫到对方所坐条凳一角,眼瞅着一块木头随着长剑掉下,便转身赤手向着大河方向而去。
张行依然不能离开条凳,却不耽误他回头教诲:“司马二郎,你若想脱困,先得不恨这天地人才行!我都不恨!”
可惜,司马正既从另一侧脱出构筑金龙的真气外层,身后相隔着的金甲巨人登时便也消散,而且不是凭空消散,乃是浓烈如实质的真气如雷鸣、地震一般轰轰然落地,继而缓缓散开。
这动静,把张行的话给遮盖的齐齐整整。
司马正既脱身而走,临到河阳城边,竟然再起金甲巨人如故,彷佛之前未曾消散过一般,白横秋见状,恨恨不已,也只好转身离开,去往轵关道亲自押后如故。
张行这边赶紧散了金龙显化,然后驱散了徐世英、雄伯南等人,只按着自己肩颈上的伤口,端坐如故,一直到天色转暗,委实不能再扩大战果,各部鸣金收兵,这位首席方才撤离。
回到温城,众将汇集,准备点验战果,徐世英刚把韩引弓提上来,准备交给张行裁决,却不料,封常自外面闪入,说是马围马分管有请张首席。
张行吓了一跳,只说让徐世英和雄伯南自行主持这些事情,自己便匆匆去了。
来到马围养病的地方,见到对方虽然还是气色不佳,但到底呼吸顺畅,动作稳当,心里这才放下来……毕竟嘛,马围这里还有几位长生真气的高手轮番帮忙养着,哪里就能死了?
只是这厮生活习惯太差,又对战事过于焦虑,所谓日思夜想、殚精竭虑,这才病倒。
“首席。”马围见到张行过来,反而显得焦急。“关西军撤退,你有什么打算?”
张行当然不会跟自己的参谋长卖关子,当即来到榻沿坐下,然后道出自己想法:“我的意思很简单,之前是他们主动开战,我们被动应战,而现在他们要撤,我们却没道理回去枯坐……咱们该继续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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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此意!”马围长松了口气,然后努力来言。“正是此意!
“首席,这一轮碰下来,双方虚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大英没他们想的那般强,可也没有那么弱,现在是我们占了便宜,他们明显受损,却没有动摇根基,所以一定要咬住他们不放,让他们没法休整,只能持续损伤直到根基动摇为止;
“至于东都,听说今天司马正大显神威,连首席都差点受伤,可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只是倚仗司马正,下面的根基、实力还是最弱的一个,所以应该持续压迫他们,而且应该主动避开司马正,去削弱他们的根基;
“更不要说,还有南北两线,尤其是北线,估计也要动了,就更要主动出击,把视线吸引走……
“所以首席……咱们换战场,去河南,走淮西夺取南阳,尝试打通荆襄!且看他们敢不敢放任!”
“好!”张行点点头,俨然早有考虑。“正有此意,而且这一次你跟徐大郎、雄天王都不要着急动,徐大郎整编部队,你和天王则要保养身体,南阳那边攻心为上,我一个便可主持妥当……等你们休整好,咱们再从北面发起攻击!”
马围还要说什么,张行直接摆手:“我意已决,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参军活活累死的。”
马围只能喘了口粗气。
当夜,黜龙帮首席张行下令,斩韩引弓,传首河南;又,全军撤离河内,各营士卒邺城休整半月,归乡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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